錢雅不停央求早已涕淚縱橫,摸樣楚楚可憐,杜峰心生同情上前忙扶起錢雅道:「三夫人心中傷痛我們自能理解,但你這般只會傷你身子,身子傷了反而會辜負了你弟弟的一番苦心。」
這句話顯然是有意在幫助錢雅姐弟,意思是你身子好了冷府的財產才有機會分到,若是哭壞了身子那什麼都沒有了,你弟弟也會含恨而去,言外之意反對冷府之人有了幾分怪罪。
錢雅聽後,怔怔的望了杜峰一眼,突然暈厥了過去,軟軟的倒在杜峰的懷裏,杜峰只感暗香裊裊,趕忙扶正錢雅,叫道:「丫鬟,丫鬟,快些扶你們三夫人下去。」
兩個丫鬟聞言囁嚅過來,扶着錢雅退下。
趙天恆卻奇怪的看了一眼杜峰,旁側的家丁更是直了眼,似乎在說:「來了一個軟玉滿懷,偷着笑去吧。」
杜峰有些窘態,尷尬一笑道:「咱們一一說來。」登時院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杜峰面色變的嚴肅,說道:「院子裏這些辟邪的白布條,是圓無師兄一次次殺人後留下披過的白布,還有那箱子裏的假髮面具這是第一個證據。」隨即讓人拿來了假髮面具扔在了圓無的面前。
「第二個證據便是胳膊肘的抓痕,那是馬夫死前留下的,因為馬夫指甲上面有血跡。」說着杜峰上去挽起圓無袍袖,果見有兩道深痕已結疤痕。
在場之人心中驚駭,又聽杜峰道:「第三個證據是誦經之時各位出家者都必須閉着眼睛誦經,並不能睜開眼,要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否則法事失靈,大堂中只有這些出家人並沒有其他人,冷俯也是禁令不准他人在做法事的時候亂走動以免驚擾法事,這就創造了良好的作案環境,圓無師兄身法了得出大廳不被發現驚動旁人簡直易如反掌,而他離開一時半刻即便堂中的其他做法者知道也不會多事,誰人晚上沒個內急什麼的呢?這樣一來還有什麼人能夠懷疑到他的頭上呢?」
「出家人本以慈悲為懷,沒想到圓無大師……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王道岩在我們心目中一直是個神聖的地方,可是如今哪裏的得道和尚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叫人心寒啊,王道岩的神佛我們還能拜嗎?」
下人們紛紛議論,扯得就遠了,冷遠山一臉煞白,目光死死盯着圓無恨恨不已,他強行壓住內心的震驚,嘶啞的道:「我冷家何時得罪了大師,大師竟要將我家趕盡殺絕?」
圓無回瞪了眼冷遠山哈哈的冷笑幾聲後用豹子般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杜峰,道:「神捕就是神捕,不過我想不通你為何會這麼快就來到大廳而且還懷疑我?」
杜峰坦然道:「因為冷海死的時候眼望大廳似有不信之色,這很可能是在提示兇手有可能在前方的大廳,還有錢雅一見到你的面貌極為驚異,似乎是見到熟人一般,而且你的過去我也略有所聞,師父曾說:「我救的他時滿身灼傷。」而恰巧就是七年之前,算起錢家火燒時間正好吻合。再者我進大廳師兄額頭汗跡未乾,他人卻無,師兄武功得師父真傳比其他人高出幾倍有餘,誦個經而已怎會出現汗跡?這只能說明你出去過,出去幹什麼,那自然就是殺人了。」
錢雅不知何時轉醒,聽得這些猛的撲到圓無身邊,哭泣道:「弟弟,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讓他懷疑了你,姐姐怎麼這般無用,嫁了仇人又害了弟弟,還不如早死的好,……嗚嗚……」
圓無雙目一閉,不在支聲,他心中也是痛苦萬分,卻已無回天乏術。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冷遠山還是不能相信這是圓無所做所為,心中仍然糊塗的想着他又沒有對圓無不敬過,怎麼圓無就要對自家趕盡殺絕呢?
杜峰淡淡的道:「因為你的二兒子。」
冷遠山瞪圓了雙眼,怔怔道:「那畜生又怎麼得罪了這位大師?」
杜峰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圓無師兄就是當年那被火燒綢緞鋪老闆的兒子,而縱火的主謀就是冷海,圓無是死裏逃生,那場大火燒死了六人,但其中有一位是張馬夫。」
「啊!」眾人驚呼不已,紛紛私語,多有知道張馬夫早年間已經回了鄉下,怎會突然死在了錢家綢緞莊的大火中呢?
「造孽啊,這都是報應,報應。」冷遠山聽到這些,眼眶淚水簌簌而下,這個花甲老人已是憔悴
章十八 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