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陳素真」提供的情報,上關區有名有姓的「寄生種」除它之外,還有「馮煌」、「錢鴛」、「向漁」、「石烽火」和「申屠平」,其中馮煌和錢鴛出身崑崙嫡系,前者是御劍宗邢越的親傳弟子,後者是鈎鐮宗宋韞的弟子,向、石、申屠三人都出身崑崙旁支。「陳素真」最大的對手是「申屠平」,寄生在它體內的「寄生主」乃是蟲巢中獨一無二的「上將」,按照周吉的劃分,「申屠平」的品階相當於「僕人」,與「陳素真」在伯仲之間,誰都沒有壓倒性優勢,暫時還能和平共處。
馮煌、錢鴛、向漁、石烽火、申屠平都是刑警大隊的刑警,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多少有些交情,被「寄生主」寄生後,自然而然聚攏到一起,形成了一個核心小團隊,「陳素真」不受它們待見,被排擠在圈子外,也沒多少忠心耿耿的手下,但它表現得極其強勢,把泗水城劃作自己的地盤,任誰想要插手,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天災之下舉步維艱,「申屠平」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掀起內鬥,向北撤往上關區,把泗水城讓給了「陳素真」。
上關區瀕臨松江湖,魚米之鄉物產豐富,佔地面積比整個泗水城區都大,鄉鎮星羅密佈,熬過第一波暴風雪的倖存者不是個小數目,「申屠平」它們不虞「血食」短缺,成長得很快,反倒是「陳素真」有些縮手縮腳,克制手下「寄生種」的胃口,並沒有大肆捕獵新鮮「血食」,每每以死去的屍體充飢。
「陳素真」生前在泗水城生活了很多年,她對這座城市和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們有感情,正是這份感情令它做出不同於其他「寄生種」的決定。周吉正是察覺到這一點,才決定與它聯手對抗「申屠平」,他相信「陳素真」能夠脫穎而出,成為整個泗水城一市三區的掌控者,對所有倖存的人類而言,是一個最不壞的結局。
這些日子「陳素真」孜孜不倦汲取「苦參」的藥力,竭力提升自身的品階,然而杯水車薪,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進階「長老」,而「申屠平」一方人多勢眾,上關區的「血食」差不多消耗殆盡,開闢「第二獵場」勢在必行,然而與上關區接壤的地盤大多被強有力的「寄生種」所佔據,貿然進入意味着開戰,它自然而然把目光投向泗水城去,不斷向「陳素真」施加壓力。
幾次交涉,「陳素真」被迫做出讓步,答應「申屠平」派出一支「狩獵隊」,進入城區捕獵「血食」。「申屠平」沒有親自動手,帶隊的是「錢鴛」和「石烽火」,手下還有一群「蝦兵蟹將」,多半是寄生在鳥獸體內的蠢貨,聽命於人,幹些髒活苦活累活。在「錢鴛」和「石烽火」看來,這次「陳素真」網開一面,是向「申屠平」低頭服軟的表現,下位者聽命於上位者,天經地義,刻入血脈,它們沒什麼警惕和提防,大大咧咧率眾闖入泗水城區,尋找「血食」的藏身之處。
戶外的氣溫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對「寄生種」而言,雖然談不上「舒適」,並不影響行動,大部隊在雪層下穿行,幾頭「扁毛畜生」飛翔在半空,充當它們的眼睛和鼻子。根據它們的經驗,倖存者多半躲在大型商場和地鐵隧道里,「錢鴛」和「石烽火」從一開始就直奔「萬象廣場」而去,泗水城有南北兩個商業中心,城北的萬象廣場,城南的建南天街,建南天街是「後起之秀」,後來居上,但距離上關區太遠,要穿過大半個泗水城,沒必要長途跋涉浪費氣力。
寒冷的空氣中傳來「血食」的氣息,「萬象廣場」果然是倖存者的避難所,「寄生種」興奮起來,加快速度蜂擁而去。在它們固有的印象里,人類無比軟弱,遇到襲擊便一鬨而散,大哭大喊,恨不得爺娘多生兩隻腳,全然不會反抗。「獵手」能夠率先享用柔軟的內臟,痛飲溫熱的鮮血,這是它們的小小福利,「錢鴛」和「石烽火」還能保持幾分沉着與矜持,一干手下的卻按捺不住對「血食」的垂涎,咆哮着沖向前。
「萬象廣場」的主體是一幢現澆鋼筋混凝土框架結構的大樓,地下兩層,地上六層,樓頂是露天餐廳,正門入口處是一個噴泉廣場,「寄生種」獵手像脫韁的野馬撲了上去,十幾枚82-2式手榴彈齊齊拋出,只聽驚天動地一片巨響,無數破片與鋼珠四散飛射,給予來敵迎頭痛擊。
82-2式手榴彈全稱為「82-2式全塑無柄鋼珠手榴彈」,重量為260g,殺傷半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