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安靜了沒有一個月,江米越來越安靜。我以為江米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指指他是偷,他才這樣的。可是江米和我,他的爸爸江愛軍還準備去下墓,這裏的親戚仍舊不準備接受他,他的爸爸最近這幾天又往城裏跑。過幾天他們就得搬家了,爸爸準備把他送到福利院裏住幾天。
我聽了特別的氣憤,哪有這樣當爹的。我琢磨着,周末去師傅那裏,這次無論如何要請師傅幫忙,如果他不幫忙,我就把他酒壺裏的酒倒了。
可是,沒過幾天,江米就沒有來。不到中午,就傳出一個讓整個學校都炸窩的消息。
李大山死了!
被江米殺死的。
一個七歲的孩子,把一個十歲的孩子殺了,真的讓人無法相信。具體的過程誰也不知道,李大山那幾個夥伴不停的哭。
我放學以後,就去了一趟江米的家裏,那一片靜悄悄的,住在附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給自己家裏弄上了一個大鎖頭,是保平安。
我看見江米的家門口停着一輛警車,院子裏面有幾個警察在檢查一些什麼。我進不去有着急,就在外面瞪眼看着。過了一會兒,屋裏走出一個人,我認識,是陳沖。我立刻屁顛的湊過去,親熱的喊了一聲老貓叔叔。
對於老貓這個稱呼,以前就順子一個人喊。現在我也喊了,不過我加了一個叔叔,總覺得這樣能拉進兩人的關係,覺得親切。
陳沖聽見聲音往我這邊走過來,納悶的:「怎麼又是你這個臭子。」
「我家就在住這個鄉。」
「我還以為你住黑河鄉?」
我沒有和陳沖閒聊,開門見山的:「老貓叔叔,我聽江米殺人了,江米是我的好朋友,江米沒有殺人。」
陳沖聽了,臉變得有些嚴肅了,他從院子走出來,拿着車鑰匙把車門打開,讓我和他去車上。在車上,陳沖問了我關於江米和李大山起衝突的事兒,我把李家被盜,江米砸李家玻璃的事兒都了,我還了,是李大山偷的錢。
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起源,陳沖鎖着眉頭,他問我:「最近這幾天江米總是跑到李大山家附近,找李大山理論,這事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要是我,我也會找他去理論,現在學校很多人,都覺得江米是偷,像防賊一樣放着他。江米來我們學校有一段時間了,除了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番話,把陳沖的直嘆氣,他又問我:「江愛軍是盜墓的,你知道嗎?」
我咬着嘴唇不話,陳沖就笑着揉了揉我的腦袋。
「看來你這腦袋瓜子裏啥都明白,那我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兒。」
陳沖和我的,是關於殺人現場的事兒。李大山後腦勺挨了一下重擊,流血致死。現在有拉拽的痕跡,但明顯力氣不夠,沒有拉動。致死的兇器,現場沒有找到,但在江米家的柴火垛里找到了,上面還有帶着血跡的手印兒。
從現場上分析,這殺人的一定是江米。可江米這孩子不承認自己殺人,他們來的時候,村裏的警察把江米這孩子的臉都給打腫了。
江米,他只是去找李大山理論,讓李大山承認那天他家丟的錢,是李大山偷的。江米連續去了好幾天了,李大山根本不敢承認自己偷錢的事兒,他甚至揍過江米。
在李大山死的那天,江米堅持的去找李大山理論,可是發現李大山倒在他們家附近,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外流血。江米想把李大山扶起來,可是怎麼也不拽不動。就在那個時候,江米看到了沾滿血的洛陽鏟。
江米是一個早熟的孩子,他知道洛陽鏟只有他們家有,砸一個玻璃都被誣陷,自己家的東西在這裏擺着,還不得誣陷爸爸殺人。於是江米就拿了洛陽鏟往回跑,藏在自己家的柴火垛裏面。
現在江米轉到了陳沖他們這邊,陳沖他們和村裏的二愣子警察不一樣,他們不打人,也懂得分析。陳沖不認為一個七歲的孩子會殺人,他更覺得,江米的很在理,很符合邏輯。所以他才把這些告訴我。
可現在存在一個問題,除了江米,還有誰會殺了李大山。還有一個嫌疑人是江愛軍,可是江愛軍在李大山死的時候,根本沒有在村里,他去了城裏的福利院。
現在陳沖無法證明江米沒有殺人,我更是啥也做不了。我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