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力氣不大,撕開那隻雞特別費勁,她用牙,用手。雞圈旁邊有一個鐮刀,她都沒有用。她簡直變成了一個野獸,連工具都不用。
我咬着嘴唇,都咬出血了。想着唐城和我說的那句話,我有一個最親的人要死。就在這時,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個白飄飄的影子站在那裏,它還帶着面具,棲白的顏色,那條長長的舌頭雖然是假的有半張面具那麼長。
「一定是你這個王八蛋搞得鬼。」
我喊了一聲,就追他。它也不往遠跑,一跳一跳的就沿着我們家的房子轉圈。我跑的快,它就跳得快,我跑的慢,它就跳得慢。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氣喘吁吁的怎麼也追不上它。
這個時候,我媽突然說了一句:「別追了,它已經走了。」
我聽了一愣,看着那隻白影跳過了牆角。它明明還在,我追了過去,拐過牆角之後,我竟然看不到它了。
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回頭看我媽已經回屋了。我進屋一看,她就躺在我爸的身邊,嘴角還掛着血跡。我爸白天太累,晚上要是喝點酒,睡覺就和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躺在床上,怎麼睡都睡不着,天還沒亮,就聽見我媽匆忙的起來,用水舀子在水缸里弄水,我趴着窗戶簾的縫隙偷偷看,她拼命又壓抑的洗自己的手和臉,雖然她悶聲不響的,但我感覺她把手都搓破了,心疼的想哭。
上學我沒去,直接去派出所找鐵索了。進屋一看,王智也來了,正在吃掛麵。派出所的桌子高,凳子矮。像王智這樣的個頭,坐在凳子上,要想在桌子上痛痛快快的吃麵,得挺直了背,他背後挨了一刀,背挺不起來,只能蹲在桌子上,像個孫悟空剛到長安城吃麵的那一段,特別的滑稽。
這要是平常我早就笑了,今天沒有心情,母親變成了那樣,我哪有心情啊。到了派出所,我就不能用詭異的說法,我要報案,說有人要害我一家。
師傅說過,對付敵人,就像下棋一樣,要先想到對方怎麼走,想到的越遠,贏的勝算就很大。可是,我根本想不到對方要做什麼?我甚至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有敵人嗎?還是真的只有一隻陰間回來的惡鬼。
如果我說,家裏被惡鬼纏上了,別說我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我是大人,派出所也不會理睬我。於是,我編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挺長的,我把那隻惡鬼,說成了一個壞人,這一切都是壞人在搗鬼。
這個壞人威脅用小春的生命,威脅小春媽媽,讓她吃生雞,把自己的牛都餓死了,唯一一條看家的狗,也被剝掉舌頭。他讓小春媽媽把自己搞得像鬧鬼一樣。
王智聽我這麼說,就一直笑,他問我:「他都能逼着人家裝瘋賣傻了,還有啥做不到。」
我被王智給問愣了,覺得他想嘲諷我些什麼?腦袋笨卻轉不過彎來。
「鐵索也是因為這事把我叫回來的,說的特別詭異。可是呢,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人家老賈一家都走了。那個壞人把人家逼成那樣,最後讓老賈家順順利利的出去躲災去了,你覺得合理嗎?」
我臉紅脖子粗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我來告訴你,是怎麼回事。根本沒有什麼人在背後搗亂,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精神錯亂,城裏多了去了。」
王智咄咄逼人的說。
「小翠他媽肯定不是精神病,你根本啥也不知道。小春一家不是走的,是逃走找救命的去了。」
「這裏是派出所,逃走不來派出所,她一家去哪了?」
「她才不敢來派出所,裝神弄鬼是江湖人的本領,沒有證據,你們又不能留着他們吃飯,所以小春一家是去找我師傅了。那壞人針對她一家,並不是什麼也沒有做,他想要小春身上的那顆死人玉。」
王智有點愣,他並不是特別了解情況。對於建設鄉的工作,他真的有一種怠慢的態度,畢竟他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想着在刑警隊辦理刑事案件才算的上是警察,跑到村里管管戶籍和村裏的治安,這算啥警察的工作。
我不能讓王智琢磨,王智特聰明,他要是問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把真話說出去。我加油添醋的說:「那個傢伙沒有得手,又盯上了我們家。」
「小春有一塊死人玉,這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