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地,舒巧的狀態有點失常,說話更是語無倫次。
郭拙誠感到莫名其妙,但想起女孩子的事本就奇怪,也許她也有了自己的秘密,還是不隨意追問為好,就說道:「我先圖紙,你休息一下,等下我再問你。」
……在鳳凰機械呆了大約三個小時,跟舒巧這個技術痴迷討論了很久。
一旦討論技術問題,舒巧就換了一個人,全沒有了淑女樣,也沒有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言行。兩人一起審核圖紙的時候,她搞不明白的非向郭拙誠問明白不可,與郭拙誠意見不同的,一定要和郭拙誠爭出是非曲直來。
當然,很多時候她錯了,或者太相信在大學學的理論知識了,也太缺乏實踐經驗了。
因為動靜有點大,讓幾個新招進來的技術人員很是奇怪,不知道郭拙誠這個小年輕怎麼這麼大膽,竟然跟公司的總工程師爭得眼紅耳赤。
特別是聽了他的解說後,這些自詡是高手的技術人員更是驚訝不已:「他年紀輕輕,怎麼有這麼淵博的知識,竟然比大學教科書還牛叉,竟然說的頭頭是道?」
郭拙誠對舒巧的態度很讚賞,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好朋友,如果不是他她太投入,太潛心於技術,他真想勉勵她一番,鼓動她更多地獻身於技術。
是的,對這種技術痴迷者來說,如果在投入一點,那就真是獻身了。不過,這樣一來她變成一個標準的技術呆子,世界將少一道靚麗的風景,男人們將少一個可以欣賞的女神。
郭拙誠可不想她就這麼毀了,他更希望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舒巧雖然搬出了一大堆圖紙,但郭拙誠只審核了幾張,就這幾張圖紙上的問題和舒巧探討着,時間不早就離開了公司。
從鳳凰機械公司出來,郭拙誠坐車到了外婆家裏,可惜外婆依然不在家,依然在忙乎她的半導體研究。讓郭拙誠無語的是,她現在不但忙乎半導體開發,負責矽晶圓的生產,她還迷上了計算機編程。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郭拙誠很是詫異了很久:我的老外婆,計算機編程是年輕人的領域好不好,你一個老太太去編程不怕嚇壞了別人?幾個手指如捉螞蟻似地在鍵盤上零打碎敲,眼睛湊在屏幕前吃力地尋找,多恐怖的一幕啊,能編出好程序來嗎?
他很後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感覺把外婆推進火坑的就是自己:因為他確實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年外婆去美國進行計算機交流的時候,跟她談起過計算機的發展,讓她在美國嘗到了甜頭,心裏產生了一種在計算機領域拼殺一番的yu=望。回國後,因為忙於半導體的開發和研究,沒有過多的心思用在計算機方面。
可是,在她心底里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遇到c0000雨就不可避免的發芽、生根。
今年夏天,外婆郝小秀到滇南省高新技術開發區出差,順便去望女兒、女婿——也就是郭拙誠的爸爸媽媽——的時候,她在女婿的辦公室里碰見了一個熟人,一個同在美國進行計算機培訓的專家。
兩人在這裏見面很是高興,兩個老太太就高興地談開了。談着談着,兩人談得入了迷,從美國的學習談起,談到現在的工作。
她們都很滿足和高興於現在的工作,很自豪於自己和單位所起得的成績,都將一些不涉密的事拿出來說了一遍,都是滿臉的興奮。
可是,說着說着,郝小秀心裏有了一絲失落感。因為兩人慢慢地、不由自主地談到計算機技術,這是兩人最有共同語言的話題,其他話題都只能泛泛而談,無法深入太多,深入太多達到專家級水準時,另一個人就有點茫然。畢竟誰的jing力也有限,能在自己的領域成為專家就夠意思了,哪裏還能jing通對方的技術。
可是,她們兩一個共同的領域、共同的交集就是計算機,兩人拋開其他只談計算機。隨着話題的深入,對方不斷談計算機編程,而郝小秀對計算機硬件很jing通,對軟件雖然也了解,但沒有對方那麼jing,到後來幾乎只有聽的份。
這讓她有點鬱悶,作為老太太的她早就過了爭勝好強的年齡,但也不想過於尷尬,於是將把曾經跟外孫郭拙誠談過有關計算機前景方面的話題說了出來,說起了計算機的圖形cāo作系統,說起了文字處理文檔和表格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