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國將手裏裝滿水的水桶遞給火場邊一個壯男子,讓經驗豐富的他來潑灑,自己則從地上撿起兩一個空桶準備再次下山取水,突然耳力敏銳的他聽了一陣細小的呻吟聲從火堆里傳了出來:「哎呦——」
「難道火堆里還有人?」孫興國大驚。
等他靜下心來,不但呻吟聲聽得更清晰,還聽出了這人的身份,同時也感受到了對方目前的精神狀態。
他冷笑一聲,從旁邊一男子手裏拿過一把鈎鐮,幾下就將牆上的窗戶扒拉下來,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從窗戶里跳了進去。
沒有一分鐘,孫興國就抱着一個人從裏面沖了出來,同時對兩個正在幫忙救火的女幹警命令道:「馬上送童婭婭去醫院!」
「童婭婭?她就是童婭婭?」兩個女幹警一愣,心道:我們不就是來抓她的嗎?
不過,在孫興國的眼神的示意下兩個女幹警沒說什麼。她們兩人一起抱着她沖向山下的吉普車。
很快,吉普車載着她們朝市區急速駛去。
直到大火撲滅,房子的主人童大牛——也就是童婭婭的父親才從地里趕回來。面對殘破的家,這個魁梧的漢子哭了,感覺天都要塌下來。
雖然孫興國不想再在他心靈上雪上加霜,但他還是告訴了這個悲催的漢子:他的女兒童婭婭與失蹤的孟薇有關,警察要帶她到公安局接受調查。
雖然孫興國說的很委婉,但這消息卻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童大牛的心頭。他本就沮喪的臉一下變得慘白。嘴裏雖然罵着「這個畜生,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但臉上對女兒的關心和擔憂還是溢於言表。
他重重地跪在孫興國面前。不住地磕頭請求政府寬大處理,請警察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放她一馬。同時他還不很肯定的說如果孟薇的失蹤真的與童婭婭有關,那麼這件事就可能與這幾天和童婭婭玩得好的一個年輕人有關,應該是他做出的事情。
當童大牛說出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後,旁邊的派出所所長朝孫興國說道:「孫局長,這事還真有可能就是他做的,這個傢伙仗着他父親是擰的場長無事生非,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他是一個人見人憎的二流子。高中畢業了就沒有一天安穩過。」
孫興國馬上下令道:「抓捕曹國俊!」
在這個時候老百姓的流動性還是很小的,無論是賣長途汽車票、火車票還是住旅社都有可能被要求提供介紹信,加上人們的收入普遍不高,沒有幾個人在外面跑。
所以確定了人的姓名,又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和社會關係後,公安局要抓一個並非真正窮凶極惡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雖然孫興國他們最後還是費了一番周折,但也只用了十幾個小時就將「綁架」孟薇的歹徒——曹國俊——給抓獲了。也把受驚害怕的孟薇救了出來。
一同被抓捕的還有一個曹國俊的幫凶。
除了身心疲憊、驚懼緊張外,孟薇倒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害,她拒絕了去醫院治療而是回家休息了。
等到訊問了曹國俊,才發現案情確實如郭拙誠所預計的很簡單,就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導演出來的一場兒戲。
自童婭婭因為違規接受劣質繡品造成公司巨大損失而被開除回家後,她心裏就一直沒有平衡過。很煩躁自己從高高在上、收入豐厚的公司主管位置一下跌落回原形,重新成為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孩。她現在要和那些在家的女同學一樣,天天做飯、洗衣、打掃衛生……,做着沒完沒了的家務。
另外,她還得忍受周圍人的白眼和指指點點。這更讓她沮喪、懊惱和不服氣。
特別是想到自己今後嫁給周圍的農民,將來成為一名她看不起的農村婆娘。過着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日子,與孟薇的生活天差地別,她連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她本來也有機會過上等人生活,也能如孟薇一樣做生活在雲端的神仙。
心裏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偏執,她根本就忘記了上次出事是因為有人對她網開一面,是看她年輕、幼稚而沒有將她關進監獄。當時郭拙誠就是想到她也是被人利用、被人欺騙而沒有將罪責放在她身上,讓她逃過了一劫。
她沒有自省,只是埋怨上天不公平,嫉妒在學校成績不如她的孟薇竟然什麼都比她好,總認為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