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瞬移啊，傳說中的高級魔法。我怎麼感覺像幾十倍的暈船呢。」東瑜點頭表示佩服，「你真厲害，石淼也比以前厲害多了。審判軍……真的……」她沒說完，只是看着夜嵐，眼露羨慕。
「你想進審判軍？」夜嵐問，「既然想進，為什麼把機會讓給別人？」
東瑜搖搖頭，「那是最保險的辦法。」
夜嵐明白她的意思，「為了卓然，只要能贏，不管是你贏，還是幫助別人贏，都會讓武明答應取消對卓然的處罰。原來，你那會兒讓我做見證的時候，就都計劃好了。」
東瑜仰頭看他，笑，眸子很亮，似乎在說，「你真了解我。」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她的眼神中竟帶着幾分迷離。夜嵐一瞬失神，「你平時總是橫衝直撞，像個男孩子，沒想到心思也挺細。」
東瑜笑答，「當然啦！是我害卓然受罰的，總該替他考慮考慮。」
一提起卓然，東瑜的眉眼便都含着笑意，連語氣也輕軟了幾分。夜嵐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希望他懂你的心意。」
稍稍平復了些，東瑜又想起剛剛錦素狠決的表情，以及電光石火間的殺招，禁不住有些後怕。若不是夜嵐反應快，自己恐怕現在就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裏了。
「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夜嵐抬手看了看，握住掌心，「你還算不上牙尖嘴利。」
東瑜微微有些臉紅，即使知道夜嵐這話有幾分揶揄的意思，也沒有反駁。
「剛剛對不起。」東瑜態度也變得謙和了不少。
「嗯。」夜嵐應了聲，提醒她，「以後不要再去那家花店。」
「知道。」就算夜嵐不說，東瑜也知道，自己以後，不能再在錦素麵前出現了。她根本不想被牽涉到夜嵐、錦帆和錦素的複雜關係中。
「我該走了。」東瑜站起來，沖他擺擺手，「再見啦，夜嵐，這估計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嗯。」夜嵐平靜地看着她，「再見。」
看着東瑜走遠，夜嵐竟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也跟着她離開了，走進了宿舍樓，爬上樓梯，穿過走廊，走到宿舍門口，開門，開燈……
二樓第3間宿舍的燈亮了，隱約是東瑜的身影。她在窗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身活動着肩膀，又仰頭，繞頸轉了一圈。這一切，她做的隨意又自然，全然不知道站在樓下的夜嵐僅僅憑着窗前的倩影，便把一切盡收眼底。
夜嵐點上煙，吐出一團白色，轉身趴在湖邊的扶手上，看着黢黑的湖面。巷子裏的那一瞬間，錦素毫不遲疑地出了招。想殺了自己，對其他的一概不在乎，包括那時中間隔着的東瑜。真符合她的個性。
東瑜活動完僵硬的身體，推開窗戶透氣，卻意外發現夜嵐正俯身伏在湖邊的欄杆上，望着遠處出神。
還以為他已經走了，東瑜想。夜嵐的身影沒在一片漆黑里，只剩手指間紅紅的一點亮光，整個人顯得落寞又孤單。東瑜托着下巴伏在窗口，遠望着他的背影，眾人眼裏神秘的審判軍，可望不可及的審判軍組長，看起來也不怎麼開心嘛。
「喂！」東瑜忍不住衝着夜嵐喊。
夜嵐回頭，東瑜並沒有叫他的名字，但他知道，她喊的是自己。
東瑜指指自己，接着沖前面甩了甩手臂，做了一個扔的動作。
夜嵐抬手看了看，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啞然失笑，也衝着面前的湖做出相同的動作。指尖那一點紅色的亮光，在夜裏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墜入黑漆漆的湖水裏，湮沒了。
再抬頭去看東瑜，她笑得開心。
兩人彼此遙遙相望，不知是誰先收回眼神，東瑜沖夜嵐擺擺手，算是告別，終於關上了窗。夜嵐又在樓下站了片刻，身影也消失了。
105 追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