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盛摟着懷中的閨女,心疼得無以復加。
「繡兒,你可知道是誰意欲對你不利?」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這事兒與毛清儀那個混賬有關係。
問一遍錦繡,不過是想確認了好算賬罷了。
錦繡雙手顫巍巍的揪着連盛的衣襟,正哭得梨花帶雨。
聽到連盛問自己話,才急忙從他懷中堅強坐起,擦了擦眼淚,緩緩道。
「是毛縣令,他他想欺辱我,被我用簪子刺傷了,氣急敗壞之下,準備讓他們把我送到勾欄院去。」
錦繡話音方落,躺在馬車外的幾個變裝衙役就被馬車內傳來的一聲巨響給驚得渾身一顫。
「毛清儀,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車內,連盛危險的擰了擰眉頭,撩開車簾,朝着阿遜幾個人冰冷下令。
「把人給我架在馬車上,去縣衙!」
阿遜幾人聞言快速將幾個人像拖死豬一樣碼在了馬車門前,浩浩蕩蕩的趕着馬車朝着縣衙去了。
一眾圍觀的人想要跟上去瞧瞧熱鬧。
卻被阿遜狠戾的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熱鬧是好看,可是還是沒有小命要緊,一個個的駐足望着馬車漸行漸遠之後,便紛紛捂着脖子和胸口散開了。
「爹,現在去縣衙合適嗎?」
隨着馬車奔跑了一段時間,錦繡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不再像連盛初見時那般蒼白,但眼底還是紅通通的,眼瞼也腫了起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哭過了。
她擔心他爹現在去縣衙,毛縣令人多勢眾,他們討不到便宜。
誰知連盛卻陰惻惻的一笑,伸手攬了攬她的肩頭。
「沒什麼不合適的,他若是乖覺,今日讓我出了這口惡氣,這官他還能有的做。如果不能,哼哼,你爹也不是吃素的!」
事實證明,不管是錦繡的爹,還是錦繡的相公,都不是吃素的。
阿遜領人準備破了縣衙大門,衝進去時,發現縣衙大門早已大開,看守的衙役正躺在地上吟吟叫喚不息。
「老爺,這」連盛扶着錦繡下了車,也看到了門前景象。
連盛眸光微閃,裏面盛着一股濃重的怒氣。
趙明暄,怕是到了吧。
不過這會兒到了也是晚了,如果不是碰巧他來了,等他收拾完這邊,繡兒
想到這裏,連盛的心裏,頭一次對趙明暄產生了不滿。
但眼下,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他站在大門口沉吟了一會兒,提步領人邁入了縣衙大門。
縣衙內宅。
毛清儀一邊仰躺着被人清理傷口,一邊雙手握緊了榻上褥子,眸子裏綻放出陣陣精光!
小娘皮,下手可真是毒啊。
「嘶輕點,你倒是輕一點啊!」
給他處理傷口的人,是他最為寵愛的小妾,被他一喝,手上一抖,反而將還未拔除的簪子往裏插了幾分,頓時疼得他咬緊了牙關,額間冷汗直冒。
「老、老爺,我我不敢啊。」
小妾雖然只是個小妾,但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裏曾見過這麼多的血腥,早就被嚇得手顫了。
偏偏毛清儀不肯請大夫,非要她動手幫他拔掉插在身體裏的那根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