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李小意便獨自一人閒逛在林家鎮上,緣覺和尚則挨家挨戶的走家串巷,用他的話說:「佛教生於斯而長於斯,究其根本,在於民,民心有引,皈依三寶,依出離心成就解脫,依菩提心才能成就佛果。」
這話說的李小意一愣一愣的,他沒上過私塾,肚子裏的墨水來自於趴牆根,修道求道也是半路出家,別說道家典藏,除了纏玉訣,救還是纏玉訣。
佛經,笑話,李小意何來能夠聽的明白,不過亦會個大概的意思,似懂非懂的裝懂,也就不理會這老僧了。
不過他也夠鬱悶的,閒逛了大半個早晨,眼看快到晌午的時間,接連詢問打聽了幾個人,卻還是一無所得。
林家鎮的人,似乎對鎮外荒郊的那處大墳,極為恐懼,而正因為恐懼,李小意斷定這裏的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就在此時,一個慌慌張張的村民漢子,一路小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徐大夫,徐大夫在不在家?」
那個醫館藥鋪,距離李小意不遠,只見一個有六十上下的老頭兒,發須皆白,一撇山羊鬍子上,還飄雜着一片茶葉,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不好了,快點去里長家,他家的婆媳抽羊角風了。」漢子一臉的急切道。
徐大夫擺了擺手:「莫慌,莫慌,待老夫拿上藥箱先。」
漢子一聽,也不廢話,直接進屋,不久拎着一個破木箱子出來,雙手一抬,直接將老頭兒背到了後背上,一溜煙兒的就忘鎮東頭跑去。
李小意站了一會兒,然後又悠閒的走了過去,步子不大,卻一直跟在漢子的身後,直到一個兩進兩出的宅子面前,才停了下來。
林家鎮說大不大,鎮子上平時沒什麼事兒,所以要是誰家出了點兒什麼事兒,那是里外圍滿了人,看熱鬧的,瞎出主意的,人聲鼎沸。
待到徐大夫來的時候,李小意打眼瞧着,躺在床榻上的一位老婦人,嘴上還冒着白沫子,身體已經僵硬不動了。
徐大夫把脈拉眼皮,最後又拍了拍老婦人的臉,滿頭大汗的忙乎了半天。
對着一臉殷切着急的里長嘆着氣道:「怕是不行了,來晚啦!」
「老婆子……」里長瞅着床上的老婦人,聲音有些顫抖,原本嘈雜的人群,也都靜了下來。
「也許還有救!」
聲音清脆,聽的里長一愣,眾人也是詫異莫名的看向了一個身穿道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人。
只是這小道士帶着一個斗笠,看不太清面容。
而李小意面對眾人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的上前,里長連忙讓出地方,只有徐大夫一臉懷疑的瞅着他。
李小意扒了扒老婦人的眼皮,又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老婦人的脈門,其行徑手法,和徐大夫基本一個套路。
「離魂症,你這婆娘,昨晚是否受了驚嚇?」李小意故作高深的問道。
村民們的表情立時就變了,連帶着里長的臉色,也是難看起來,而他卻是所答非所問的問道:「可還有救?」
李小意皺眉,看了里長好一會兒,直到其臉色變得不太自然時,這才緩緩的點頭道:「能救也不能救,這要看你!」
「裝腔作勢,一派胡言!」徐大夫冷眼旁觀後,不由分說道
但是卻無人與之附和,里長面色陰晴不定,瞅了瞅床榻上的老婦,又看了看李小意,剛想說什麼,只聽徐大夫又道:「里長你忘記了十年前的事情麼?」
「十年前的道士?」沒等里長回答,李小意轉身卻是說了一句。
徐大夫頓時大驚失色,指着李小意:「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再說出半個字。」
李小意轉頭看向同樣吃驚的里長道:「別當我是那些小門小道,你那婆媳,分明是驚嚇過度,被鬼鎖了魂魄,如是再拖延,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她不得!」
李小意這完全是在故作聲勢,以前跑江湖的詐人訛人的本事,全都使了出來。
里長的額頭見汗,他身後的村民彼此對望,也是沒個主意,徐大夫則默不作聲。
這時一個腰背挺直,身材壯碩的大漢,忽然喝了一聲:「怕個鳥,再這麼下去,咱們這個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