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優看向顧瑾琛,斟酌的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顧瑾琛沒有說話,視線落在窗外,可是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易優自嘲的一笑,雙眼有些濕潤,她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字一頓的道:「所以,你對我的那些好都是假的?」
她以為顧瑾琛會像剛才一樣,用沉默來代表回答,給她保留最後的尊嚴,沒想到他這一次乾脆的回道:「是。」
她有些難受,攥緊自己的指尖,低低而又哀傷地問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瞬間。」
顧瑾琛的聲音有些暗沉:「沒有。」
難怪她跟了他三個多月,他一直不肯碰她,最親密的接觸就是摟着她的腰。
她忽然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丑,扮演着入戲失心的角色,而他在冷眼旁觀。
易優的指尖有些顫抖,如同被針扎了一般的難受,淚光中衝着他一笑,從包里掏出鑰匙,上前放在桌上:「這是公寓的鑰匙,還給你。」
公寓當初是他買給她的,既然要斷就斷乾淨,免得她還夜夜的惦記。
顧瑾琛面無表情,態度有些冷淡,只是瞥了一眼就別開了視線。
易優最後看了他一眼,眼淚抑制不住的落下,掩唇跑出了病房。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沈悠然低輕的開口:「雖然她騙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可我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
顧瑾琛的面容有些蒼白,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的她心尖兒一顫,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重新拎起水壺往外走:「我去打水。」
沈悠然打水回來,還沒走到病房,就看到簡芮在外面站着,簡芮也看到了她,她剛一走近簡芮就撲通一聲跪下,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水壺差點沒拿穩。
醫院裏人來人往,她這一跪引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側頭觀看。
沈悠然驚愕之後,單手去扶她:「簡姨,你這是做什麼?」
簡芮抓住她的胳膊,語氣卑微的懇求:「悠然,看在叫我一聲簡姨的份上,幫我向錦川說說,讓他放過伶伶吧。」
沈悠然掃了一眼圍觀的旁人,臉上一陣窘迫:「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這麼多人看着,你也不想被指指點點吧?」
簡芮遲疑了一下,扶着她的手臂起身,她的面容十分的憔悴,再也不見當初的嫻靜端莊,眼角帶着細細的魚尾紋:「能幫我給錦川說說嗎?」
沈悠然平靜地看着她,聲音輕緩的道:「我能理解你做為母親的心情,但我恐怕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簡芮愕然:「為什麼?」
沈悠然不答反問:「放她出來再害我一次嗎?」
簡芮愣了一下,再三保證:「我會看好她,或是帶她出國,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淡淡的開口:「簡姨,做錯事就要勇於承擔後果,薛伶能在眾目睽睽下開車撞我,就一定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現在她至少保住了一條命,你應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