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皺眉。
方雅卿自嘲的勾了一下唇角:「送我去酒店吧。」
……
季錦川走後,沈悠然一直在家裏等他,已經凌晨兩點,他還沒有回來。
他很少這麼晚不回家,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抱着被子坐起,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翻到他的號碼打了出去。
車子在路邊停下,季錦川下了車,走向亮着燈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方雅卿坐在車上等着,季錦川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盯着亮着的手機,心裏暗想: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打電話給他?
她遲疑的拿過,裏面顯示着「悠悠」兩個字,與她猜測的一樣,是沈悠然打來的。
親昵的兩個字,仿佛幻化成了一把刀片,划過她的心頭,泛着尖銳的疼痛。
她的手指劃向接聽兩個字,看到季錦川從便利店裏出來,手指鬆開,連忙將手機放回去,手機也安靜了下來。
季錦川坐進車,將手中礦泉水遞給她。
方雅卿看了看他,接過水到了一聲謝,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低輕的道:「你來找我就不怕大嫂誤會嗎?」
季錦川看了一眼腕錶,已經凌晨兩點多,他伸手要拿手機給沈悠然打電話。
方雅卿暗自悔恨自己說錯了話,他會不會就這樣扔下自己離開?
看到他的手快要碰到手機,她突然發出一聲倒抽冷氣的「嘶」聲。
季錦川看向她:「怎麼了?」
她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腳痛。」
季錦川收回拿手機的手,去了附近的酒店。
……
沈悠然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有些口渴,她下樓去接水。
站在飲水機前,她接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向牆上的歐式掛鍾,時針已經指到兩點半。
安靜的客廳里,低輕的響着鐘錶的滴答聲。
她一邊喝水一邊想着,三更半夜他去了哪?又在做什麼?
喝半杯水後,她又接滿水杯,上樓回了臥室,拿過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沒有季錦川的電話。
他到底在做什麼?
連電話也沒有給她回。
……
酒店。
季錦川刷開了房門,先行走了進去,方雅卿緊隨其後。
季錦川轉身,將手中從前台那裏拿的藥給她:「自己記得上藥,我先走了。」
方雅卿沒有伸手去接,沙啞的聲音里透着一絲悲涼:「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季錦川一直伸着手臂,保持着遞藥的姿勢,目光深黑如潭,沒有什麼情緒的看着她。
方雅卿低落的垂下頭:「你既然能去陵園找我,就應該還記得,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
季錦川沒有說話,今天早上他去老宅,看到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帶着雛菊髮夾,當時只覺得奇怪,管家打電話給他,他才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方雅卿看着他道:「看守陵園的大叔說,每年都會有人去祭拜我爸媽,是你嗎?」
他沉默了一瞬,緩緩開口:「你人在國外,作為大哥,這是應該的。」
方雅卿緊盯着他:「只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