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進入中盛的時候,沈耀庭就告訴過她,讓她想方設法的攀上季錦川這棵大樹。
可是這個男人心性難猜,狠絕起來幾乎沒有人性,這樣的男人,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看到她微閃的眸光,他漆黑的瞳孔掠過一抹精光:「你在怕什麼?」
他深邃的眼睛像似一團暈染不開的墨,黑的深不見底,一雙眼睛似是能夠洞悉一切,令她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沒有,只是你的身份……送我回去不太好。」
季錦川輕笑一聲,笑聲帶着幾分冷然,將她從車裏扯了出來。
沈悠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車門「呯」的一聲被甩上,男人驅開離開。
神經病!
她招惹他了嗎?
過了短短几秒,她就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她的包還在他的車上,手機和錢包都在裏面!
沒有錢她怎麼打車?
難道要她走回去?
且不說她的腳受了傷,市醫院到沈家即便是開車也要半個小時。
走路?開什麼玩笑。
她抬起淨白的手掌遮擋在額頭,仰頭望了一眼那團如火似的太陽,這太陽曬下去會中暑的。
一輛絢麗的勞斯萊斯吱的一聲在她面前停下,一股灼燙的熱氣從輪胎底下直接噴到她的腿上。
車窗降下,露出許承衍那張騷包的臉,他朝她拋了個媚眼:「美女,要去哪?需不需……」
話還沒說話,只見沈悠然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麻煩送我回家。」
許承衍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見她的臉色不太好,俯身湊近瞅了瞅:「誰惹你了?」
兩個人挨的太近,她突然的扭頭,嘴唇從許承衍的臉上擦了過去,許承衍捂着自己半張邊,驚恐的縮回去,指着她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非禮我!」
完了,這要是讓顧瑾琛知道,非跟他拼命不可。
只是輕輕的一下,在氣頭上的沈悠然根本沒有感覺,聽到他這麼一說,嘴角抽了抽。
非禮?
他一個大男人說她非禮他?
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許少這是在為誰守身如玉?」
許承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捋過額頭碎發:「笑話,我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還不是怕顧瑾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住嘴,看了一眼沈悠然的臉色,見她面無異色,暗暗鬆了口氣,正準備岔開話題,她突然說道:「難道你忘了嗎?他如今是我的姐夫,我愛了十多年的男人,最後成了我的姐夫……」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幾乎是喃喃自語,又帶着幾分輕嘲。
許承衍見她眼眶眨紅,立馬慌了,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情形之下說露了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要相信他,你那麼善良,怎麼會誤解他。」
他那麼愛她,愛到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愛到可以為了她粉身碎骨。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他知道顧瑾琛所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