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房間,走過去在床上躺下,聞着被褥上她的味道,心裏有些難受的疼。
沈耀庭為了逃避牢獄之災,竟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她應該很傷心,很難過吧?
他坐起,揉了揉發疼的腦袋,點燃一根煙抽起來,煙圈嗆入肺部,抽搐似的疼。
今晚,他的煙癮似乎特別重,抽完一根接着一根,一夜沒睡,到天亮時扔了一地的煙頭。
看着外面微亮的天色,他猛地抽了一口煙,煙頭忽然亮起,堆積了一截的灰燼掉落在地上。
他抽完最後一口,起身去了浴室,洗過澡後出來,換上衣服下了樓。
傭人才剛起來,還沒有做早餐,磕磕巴巴的道:「少爺,早餐……還沒好……」
季錦川面色溫漠的走過,朝客廳外走去,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道,傭人長舒了一口氣。
季錦川一早去了警局,在警局外碰見了顧瑾琛,兩人同時從車上下來,四目相對,均是面無表情。
季錦川淡淡的收回視線,往警局走去,顧瑾琛落後一步,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九點,不止沈舒娜,連季紹衡也來了,然後還是一樣的結果——沒有見到沈悠然。
警局外的黑色邁巴赫里,季錦川點燃一根煙,眉間帶着掩飾不住的躁鬱:「查的怎麼樣?」
肖呈猶猶豫豫的道:「沈總買了去往六個不同地方等我飛機票,每一處都顯示了等級,所以……」
這樣找一個人,就像是大海撈針。
回到家後,季錦川連晚飯也沒吃,直接進了書房,他從抽屜里拿出錄音筆,將他和方雅卿之間的事情全都錄了下來。
第三天,每個人都早早的到了警局,連邱少澤和周虹也來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沈悠然再不改口,那她就要被判刑,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季錦川和顧瑾琛分別帶了律師,沈舒娜一臉的憔悴,不停的懇求警官,讓她見一面沈悠然,警官有心幫她,但沈悠然不願意見,他們也沒辦法。
季錦川從兜里掏出錄音筆給王警官:「你把這個給她,告訴她,裏面是我給她的解釋。」
王警官接過:「那好吧,我幫你拿給她。」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消息。
王警官來到臨時關押室,從門上方的玻璃上看向裏面。
沈悠然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一處,出了神色有些憔悴外,看上去很平靜,不像是一個即將接受法律裁判的人。
從被帶到警局,她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這三天裏滴水未進,像一蹲沒有靈魂的雕塑。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女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將錄音筆遞到她的面前:「這是季總給你的,裏面有他想對你說的話。」
沈悠然機械師的偏移視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神是空洞的茫然。
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她的眼睛才漸漸的往下移,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錄音筆上。
她足足看了兩分鐘,動了動乾裂的嘴唇,唇瓣裂着一條條細縫,滲着淡淡的血絲。
「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