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一前兩後,飛快的在街上掠過,在三人之後,一群身穿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緊隨其後,雙方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中。
白義現在總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他此刻終於明白華夏人為什麼常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了,他這次就是被豬隊友給坑慘了。
作為中山國楓葉公爵白家的家臣,他可以說是河東諸國第一批與華夏人打交道的上層人士,他來蘇武縣是奉白家和中山國朝廷雙層命令,前來打頭陣的,順便搜集情報,必要的時候可以暗中鼓動一些人搗亂,比如之前武者的張狂,就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在裏面。
但他表面上一直本本分分,奉紀守法,而且他也不是近一年才進蘇武縣的,早在還是一號登陸點時期,他就已經來了,可以說是蘇武縣最早的定居民,再加上他在華夏也是老關係了,與許多華夏官員都是老朋友,基本上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
沒想到前幾天因為捱不住臉,招待了幾個以前混江湖時的老弟兄,結果就把自己坑了進去,早知道會這樣,打死他也不讓那些人進家門。本來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之間也有十數年沒見了,那些老弟兄近期的所作所為他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這也完全經得起查。
但坑爹的是,這些人中有一個已經投靠了中山國的另一個大貴族,這次前來蘇武縣,就是奉了那人的命令前來搞事,當然在白義眼裏那就是來搞笑的。
結果還沒蹦噠兩下就毫無意外的被抓,偏偏這傢伙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白義的隱藏任務,還經不住拷問,人家還沒怎麼滴,他就一股腦全說出來了,不僅僅是白義,還有一批隱藏在暗處的暗線都被暴露了出來。
比如現在正跟他一起逃跑的倆哥兒們,都是這一神坑的受害者,他們還算好的,還能跑,其他的連跑的機會都沒了。
白義現在深深的懷疑,那個神坑的幕後指使者怕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打亂中山國陣營的整體計劃,不然以他那「老兄弟」的身份,憑什麼知道那麼多隱秘?說不定那個幕後主使者已經在暗中投靠了林國陣營,或者說與林國陣營有利益往來,而且,那個幕後主使者還不一定是最終的推手,其背後說不定還有更深一層次的幕後黑手。
越想,白義頭就越大,也越恐懼,官場黑起來比綠林黑多了,他自己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可悲的是,他現在可能成為了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白義悲憤莫名,想他兢兢業業忍辱負重潛伏五年,為白家和中山國立下汗馬功勞,好吧,這些你們可以不認,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現在說出賣就出賣了,說放棄就放棄了,太特麼令人心寒了。
他現在賣力逃跑,是因為還抱有一絲希望,白家知道後會出面救他,至於中山國,他沒指望,中山國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們這些暗探的身份的,說不定還會殺人滅口,這無關善惡,這只是維護一個國家偉光正形象所採取的必然手段。
「藍光焰那個混蛋,如果老子這次僥倖逃脫,必然殺他全家!」這時,三人中長相最兇惡的一人恨聲說道。
「東方兄,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如何甩掉錦衣衛那幫狗才是最要緊的!」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跟那個東方兄完全不是一路人,倒像是一個工匠,其實他在蘇武縣明面上的身份確實就是一個開鐵匠鋪的鐵匠,名叫鐵千錘。
東方操撇了撇嘴,其實他知道他也只是說說而已,那個藍光焰這次為華夏人立下如此大功,解決了頭痛華夏人一年的難題,那還不得發個一噸重的勳章,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白兄,你怎麼看?」鐵千錘將目光轉向白義。
「我們三人如果一直在一塊,目標太大,遲早被一網成擒,為今之計,只能分頭逃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各自的運氣了。」白義苦澀的道。
分頭逃跑,雖然力量分散了,但目標也變小了,華夏人的力量同樣也會跟着分散,而且,對於現在的三人來說,三人加一起的力量跟單獨一人的力量其實沒什麼區別,難道他們還能硬拼不成?如果能硬拼的話,那還跑什麼?
想通這一茬,三人默契的點了點頭,大家都是果斷的人,做出決定就不會再遲疑。
白義繼續沿原路逃竄,東方操猛的往左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