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沒提防他反應會這麼大,還好她及時穩住身子,不然鐵定撞上擋風玻璃。
「北庭少校,你用得着這麼激動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搞謀殺呢?!」池水撇撇嘴,重新靠回座椅上。
聽到池水的聲音,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激動過了頭。
他到底在激動什麼?
是她跟季斯焱吵架的事?還是在激動她要搬出去?
在他捫心自問的時候,又聽到池水,「我明天要搬出去的事,都不知道要怎麼跟沈阿姨講?」
「不知道怎麼講,就不要講,繼續在我家住不行嗎?我媽那麼喜歡你,而且我」
北庭逸的聲音忽然就頓住了。
忽然間他剛剛那番激動,好像有了答案,他是捨不得她搬出去。
這幾天因為有她在,家裏到處都充滿了笑聲,母親多年的老毛病都得到了緩解,全家上下都格外的喜歡她,甚至就連他自己,每天都恨不得早下班回家。
直到此刻北庭逸才意識到他似乎對這丫頭有不一樣的感覺。
「啊?你什麼啊?」池水不解他怎麼到一半就停了。
北庭逸深深吸口氣,緩下心底的異樣,「我是,我媽風濕病離了你,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而且你手受傷了,一個人生活不方便。所以要是可以就多在我家住幾天吧,至少等你手好的差不多了,再搬也不遲。」
北庭逸邊邊發動車子,實則自己在出這發話之後,都不由的屏住呼吸,生怕她會果斷的拒絕。
「沈阿姨的風濕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颳風下雨的時候偶爾會疼一下,而我」池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臂,才緩緩的繼續,「搬出去的事,我再想想吧。」
北庭逸聽她這麼,不由的鬆口一氣,望着她的漆黑的雙眸掠過笑意。
等他們回到北庭家的時候,沈慧茹看到她手受傷,心疼壞了,趕緊讓廚房燉骨頭湯,以形補形。
強行要求她在晚飯後,喝了一大碗,這才放過她。
看着沈阿姨對她這麼喜愛,為她忙前忙後,她實在是開不了口要搬出去。
北庭逸看着她糾結着,想要開口卻是無法出口的為難樣子,於心不忍。
所以在送她回臥室時候,叫住了她,「你要是真的想要搬出去,至少等你拆了石膏之後吧。」
最終池水還是頭,「好。」
北庭逸聽了她的回答,揚了揚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池水有些不習慣他親昵的行為,正要偏頭躲開,他就收回了手,了句晚安,就回了斜對面他的臥室。
她也沒多想,轉身進屋。
就在她關上房門的時候,斜對面關着的房門突然打開,北庭逸站在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池水的房間,這才合上房門。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偷偷去看過遲佳蔓,她可不想要讓人以為她冷血到了極。
她恢復狀況不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久就應該會醒來。
今天她來醫院拆石膏,醫生臨時有事不在,要一個時之後才回來,所以她趁着這個時間,來住院部探望遲佳蔓。
她在門外偷看遲佳蔓,見着她氣色比前兩天要好了,她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的放下。
正要去骨科,快要走近電梯的時候,讓她沒想到卻是迎面碰上一個人。
「水你是來看伯母的嗎?」項柯冉看着她驚訝的問,在看到她吊着的胳膊,不由的一愣,「你手怎麼了?」
池水現在是對項柯冉提不起一絲好感,看着她就覺得煩。
「我還有事,先走」
目光觸及到迎面走過來的男人,她還未完的話立馬頓在嘴邊。
男人款款而來,清雋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視線投放前方,沒有一絲溫度,整個人宛如雕塑,渾身都透着冰冷沁人骨的寒意。
他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徑直從她的身邊經過,這樣的他讓她好陌生,心底蔓延出無限的恐慌。
在他擦肩而過的那一瞬,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居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季斯焱停下了腳步,長身而立,目光依舊看着前方,冰冷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
見着他沒有掙脫開她的手,池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