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緊緊的抓着說書人的袖子,之前她還嫌棄說書人身上太髒,現在卻將他當做了救命稻草,說書人則是提着燈籠,只不過那一點點的燭光似乎並不能在寒冷的雪夜裏給他們多一點點溫暖。謝暉的死讓曾經被稱作閻王的說書人也感覺到了害怕,似乎現在沈英才是那個收割生命的閻王。
「他好像死了?」小女孩聲音之中帶着一絲顫抖,說書人和謝暉是兩代閻王,可是孟婆始終只有她一個,她是親眼見證了謝暉是如何打敗說書人的。而現在的謝暉就這樣離奇的死了,就跟棺材鋪的無常一樣。
「他真的死了。」說書人畢竟是老前輩了,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鎮定。只不過燭光的搖曳看出他提着燈籠的手並不穩,這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是很少見的事情,只能說明他現在也很害怕,或者說是恐懼。
「那個人去了哪裏?」
「我們都錯了,他根本不能算作一個人。」說書人突然之間似乎知道了什麼,顫慄的手恢復了平靜。
「你說錯了,我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從亭子外面走出來一個人,白衣勝雪,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似乎也綻放着無限光彩,只要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因為他是姜白衣,也是劍神。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
「謝暉曾經說過,江湖之中武功在他之上的人已經不多,能夠殺死他的人就更少了,而這些人當中還在蒼山城的,就只有白衣劍神一人了。」
「我的話已經問完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姜白衣突然對着身後說話。沈英也是從後面走了出來,其實從沈英將說書人和小女孩二人引出去之後再出現的沈英就是姜白衣了,他與沈英身材本就相似,只是略微易容一番,在夜色之中就已經很難分辨了。
「能說的話他已經說完了,不能說的話怎麼問也不可能問的出來。」沈英搖了搖頭。
「那你可以去死了,還需要我動手嗎?」
「即使是劍神,殺人也是要動手的。」說書人即使是面對白衣劍神,也要跟他拼命。小女孩孟婆從包袱裏面拿出一根鐵索,遞到了說書人的手上。這就是讓無數人為之色變的追魂鎖,與無常那奪命鈎一樣,是閻王的獨門兵器。在謝暉打敗他之後,他就沒有用過這跟鐵索了,現在謝暉已經死了,曾經的閻王自然也就是唯一的閻王了。說書人的氣勢突變,整個人似乎突然高大了一截,在他身邊小女孩顯得更加瘦弱,蜷縮在一旁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或許真的會被她這個樣子所欺騙。
「姜白衣,世人皆傳你劍術如何了得,老夫有生之年是否能見識一次?」說書人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敢於和劍神爭鋒,這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將生死置之度外之後,他的武道修為似乎也更上一層樓了。原本他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是二十年前凶名威震武林的閻王,現在的他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的他都要強大。沈英雖然相信姜白衣的劍術天下無雙,但是看到他這個狀態,也不免為他捏一把汗。只是這個時候他是絕不可能上去幫忙的,姜白衣是劍神,是真正的劍客。真正的劍客在對決中是不能忍受有其他人出手的。
「你配得上閻王這個稱號,也值得我出一次劍。」姜白衣鄭重的說到。即使是剛剛殺謝暉的時候他也沒有出劍,只是出手點住了謝暉的穴道,讓沈英出手以天鷹爪功捏碎了謝暉的咽喉。只有在面對重視的對手之時,他才會用劍。
閻王沒有說話,他已經得到了姜白衣的認可,這一戰已經無關勝負,亦無關生死。他提起全身的精氣神,奪命索在他的手中乃是真正奪魂索命的殺器,真正見過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在他手下了,沈英和楚寒也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了這一場大戰。反而是劍神姜白衣,卻是閉上了眼睛負手而立,在面對一個處於巔峰的閻王,還能如此淡定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閻王這是在養勢,以其無窮殺氣凝結出來的戰意,若是心志不堅者恐怕還未戰便先膽怯了。」楚寒二人早已退出了亭子,給二人騰出地方動手。
「以姜劍神的武功,這對他應該沒有什麼用吧?」
「我能夠看出來的劍神當然也能夠看得出來,只不過他不願意搶先出手佔一個便宜,也不想被閻王的氣勢所影響,所以選擇不去看。」亭子裏的兩人對峙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