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他們說什麼,但是加藤少佐臉上卻有些難堪。
他接連換了幾個刀勢,一來是試探我的反應,二來緩解一個姿勢帶來的肌肉僵硬。
我則紋絲不動,滿臉挑釁的看着他,將天刀橫在胸口。消耗的時間越久,對加藤越不利,他是船上少佐,倭寇中的小頭目,而我只是一個新來的。
哇呀!
加藤少佐大吼一聲,雙手持刀舉在頭頂,邁着企鵝小碎步,向我直劈過來。我施展燕子三抄水,騰挪閃躲,加藤那一刀劈空,不過他早有後招,刀由劈改至橫掃向我腰間,我早有準備,輕施內力,向後彈了出去。
一連十幾刀,加藤少佐連我衣衫都沒有沾到,我沒有跟他硬拼,而是利用靈巧的身法跟他閃躲。
嘩啦,桅杆斷了一截。
轟隆,船椽砍下一角。
他武功境界應略高於我,可我仗着輕功比他好,不斷閃躲,在眾目睽睽下,讓他如猴子一般上竄下跳,這讓他有些氣急敗壞,二十刀過後,他步伐變得有些凌亂,不過刀勢仍威猛。
此刻他也不說東夷語了,張口罵道,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槍硬拼,老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說我可不是好漢,我是被你們臨時抓壯丁騙來的。說話間,加藤又劈出十幾刀,我見他腳步變得虛浮,心說時機差不多了,眼見他一刀劈來,我假裝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加藤見狀,目光猙獰,露出一刀殺意,舉刀砍來。
我就勢翻滾,他一刀劈空,我呲牙笑道,你上當了。
以刀做槍,使出了金蛇槍法中的躺槍式,躺在地上。
星宿海內真元勃,灌注在天刀之上,天刀表面上如覆着一層微光,這是我第一次將真元附在體外,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仿佛這把天刀通過真元感應,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信心倍增,使出了一記回馬刀,朝着加藤手腕砍去,加藤臉色忽變,連忙抽刀,天刀一刀砍在了加藤的東夷長刀之上。
咔擦!
長刀斷為兩截。
天刀乃天外隕石所鑄,又怎是這中東夷鐵匠鋪的貨色能比擬的。
加藤少佐連連後退,止住了身形。
旁邊有人道,這一招,真是妙極,躺着打,天下無雙,莫非是傳說中的躺贏嘛?
我說道,你輸了。
加藤喊道,我沒輸!
我微微一笑,口喝道,破!
一陣海風吹來,加藤全身衣衫,竟如柳絮一般落在地上,連內褲也不剩一點。眾人哈哈大笑,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加藤連捂住下身,慌忙間向船艙跑去。
我拍了拍手,將天刀收回,來到賭枱前,是不是有錢賺了?
眾人這才記起賭約,由於大部分都賭加藤少佐贏,自然是賠了,倭寇不愧是倭寇,無論是亡命的江湖人,還是色目人,竟紛紛賴賬。有個押我贏的非要其他人出錢,結果犯了眾怒,被人活生生拋到大海之中。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說乖乖,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豈不知賭債和嫖資是不能拖欠的嘛,否則人會倒霉一輩子。我還要在這裏混日子呢,可不願意得罪他們,再說這些錢又不是我的,於是道,這些銀子兄弟們喝酒。
星宿海內真元生出感應,忽然覺得後方有人盯着我,這種感覺很奇妙,當我能夠控制真元散與體外,並以震盪的方式向外傳播,我的識覺、靈覺變得更加靈敏了。
所以當我感應到這道目光時,我心中莫名有了一股危機感。這種危機感稍縱即逝,當我再回頭看時,哪裏有什麼人。不過,我心中卻開始警惕,這艘船上有高手,而且武功遠在我之上。
我戰勝加藤少佐而且讓他出醜之事,很快傳遍了船上,如今自然有資格住在船艙之內,當然我讓王九也將榮華和富貴安排進了船艙。
船艙之內,也多是通鋪,與當日南下時乘坐的韻達號條件差遠了,不過總勝過住在甲板窩棚之內。
經此一戰,船上倭寇對我態度不一。
加藤那邊的人對我恨之入骨,然而熱京東和道本一,卻在適當的時刻都找我談話,向我示好,要求我加入他們的隊伍。倭寇內部傾軋的厲害,船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