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浪慢慢地走進了小木屋之中,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紙刀。
雖然紙刀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乾裂了,但紙刀好歹是醒過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張小浪總感覺,親眼看到紙刀醒來之後,他的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就像是有一塊石頭在心裏落下一樣。
紙刀昏迷的這幾天時間,張小浪時不時不由自主都會想起紙刀,內心居然有些害怕紙刀從此醒不過來了。
「你是誰?」紙刀的眼睛瞪了一下,身體也有些不安起來。
張小浪皺了皺眉頭,他才想起自己現在全身都纏着青色的布條。
「是我……」張小浪勉強擠出這樣一句話。
「噗……哈哈哈哈……」
紙刀聽到張小浪的聲音之後,在床上笑得翻滾起來,然後劇烈咳嗽,嘴裏又是一口鮮血流出來。
張小浪的身體微微動了動,他想上去幫紙刀擦乾淨,還是忍住了。
「有這麼好笑麼?」本來張小浪進來之前,是抱着那種一定要趕紙刀走的心態的,他心中已經想好了至少一百句狠話。
可是在紙刀那麼蒼白卻又燦爛的笑容之下,張小浪覺得自己的心軟了下來。
紙刀確實是個禍害,即使她的性格很讓人討厭,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只要是個「公」的都會有不自在的保護欲。
這讓張小浪的狠話,居然是一句也不能說出來了。
紙刀好半天才停止了咳嗽,有氣無力地仰躺在床上,語聲有些虛弱地說道:「怎麼幾天不見,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張小浪說道:「身上全部包的藥,是阿丑幫我弄的……就是你口中稱呼為醜八怪那個……」
張小浪總算找到一句可以諷刺紙刀的話。
紙刀的神色黯淡下來:「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沒禮貌,我以後也會改正的……」
「沒有以後了……」張小浪淡淡道:「以後你的事情和我無關,我聽說你找我,正好我也要找你……」
紙刀的眼眶一下子就晶瑩了起來,張小浪冷冷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就當不認識,你也不要再纏着我,說讓我保護你了,你這麼厲害,根本不用保護,再者,我的事兒,以後你不要再插手,等養好了傷,我就會離開這裏,回家,找我……媽媽道歉!」
一說起岑皓月,張小浪的心中更是有些覺得紙刀的做法非常不正確。
之前紙刀在自己和岑皓月的談話中應該是知道他們是母子關係,可紙刀還是對岑皓月出言不遜,那麼沒禮貌,張小浪覺得,自己以前都做錯了,紙刀更是打擊了岑皓月。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從來沒給人道過歉,我給你道歉你都不肯原諒我嗎?」紙刀語聲有些哀求地道。
張小浪搖搖頭:「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咱們立場不同……」
紙刀忽然覺得,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這個小鬼的心思又成熟了不少,他身上的冷氣,比之前還要高出好幾分。
張小浪又道:「好了,我說完了,要是沒什麼事兒,那我就出去了……等我出去這道門,以後你就忘了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叫紙刀……」
張小浪說着,轉身就準備朝着門外走去。
「等等……」紙刀猛然掀開被子。
被子之下,紙刀上半身幾乎,只有幾條繃帶纏繞,那繃帶上面還滲出暗紅色的血跡。
張小浪沒有回頭,而是沉聲道:「再見!」
紙刀咬牙道:「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馬上死!」
紙刀從來沒想到,張小浪的心腸居然硬到了這個地步,她心中幾乎有些絕望起來。
她原本決定改變成溫柔的脾氣,又開始無理取鬧起來。
張小浪還是沒回頭,冷笑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不死和我沒什麼關係!」
張小浪可不覺得紙刀真的會因為自己走出門她就自殺。
他十分果斷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唐七嚇了一跳,張小浪瞪了唐七一眼:「你在這裏幹什麼?」
唐七臉色尷尬:「我……我……」半天說不出話。
張小浪也沒有繼續打算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