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腦一陣脹痛,臉部也開始發麻,這是我情緒太過激動導致。
我記得很久以前看到過一句話:你最信任的人,往往也是在背後捅你刀子的人。
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是白嬌。
白嬌,我身邊關係最好的女性朋友,她的活潑,可愛,時而有點小暴力的性格,對我的影響非常大,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她和我是情侶。
我不敢想,也想不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仔細想想,當時出了山洞的人,只有她和馬洋,那麼極有可能就是她和馬洋當中的其中一個,告知了李明智我們山洞所處的位置。
我一開始一心以為是馬洋,因為畢竟馬洋來到這個荒島上之後,我們分散了很長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馬洋經歷了什麼。
可是白嬌,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要真的是想要出賣我,為什麼我趁我睡着的時候殺了我?
她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隱隱感覺,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暗中包圍着我,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其中的根源。
現在,我的腦海中,儘是莉莎那爽朗的笑臉,和那天下雨的時候,她和我坐在樹下,為我講述她的故事,她的成長故事,我仿佛能看到一個光着腳的美國鄉村姑娘,提着一把獵槍,擋在自己家的家門口,那小傲嬌的認真模樣。
我想起了白嬌往日裏在公司和我的打鬧,想起了劫後餘生她撲倒在我的懷裏大哭的場景,還有我和她、和苒姐,為了拿到飛機上的物資,一起砸樹藤,編繩子……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我此時心中的感覺,那我想,只能用生不如死。
這種感覺,侵蝕着我的大腦,麻痹了我的神經,我仿佛在這一刻成了植物人。
我的目光從莉莎那沾滿鮮血的臉上掃過,又將她的臉緊緊貼在我的胸口。
對不起莉莎,謝謝你,莉莎。
我放開莉莎的時候,卻不小心掃過那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屍體,我好像看到了異樣的東西。
我輕輕放下莉莎的身體,然後爬過去,爬到那個黑衣人的身邊,此時,他的一隻手露在斗篷之外。
月光之下,他手背上的一個紋身顯得格外清晰。
那是一條蛇,一條立起來的眼鏡蛇的紋身。
這是一個組織?還是因為個人愛好紋身?
我趕緊到其他的黑衣人的屍體上翻看,發現他們每個人的左手手背上,都有同樣的紋身!
如果不是代表着什麼特殊的含義,那麼這個紋身毫無疑問,肯定是某個組織的紋身!
可是,白嬌怎麼會跟這個組織扯上關係?
我記得在都市之中,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身,我是一名設計師,也有好幾個朋友是紋身師。
紋身師在紋身之前,幾乎都會告訴別人,紋身的一些含義,圖案、紋身位置、大小,都是有講究的。
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紋身師不會告訴客戶這些講究,他們喜歡什麼圖案,就紋什麼圖案。
可是,紋蛇,而且是毒性很強的眼鏡蛇,這種人只怕少之又少。
我敢說,上飛機之前,飛機失事後,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身,哪怕是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白嬌也一直和我在一起,那麼她到底是怎麼和這些人扯上關係的?
我想不通,也不敢再去想,現在知道這個答案的,只怕只有白嬌自己。
我要找到她,質問她,如果這一切都是她做的,我要……殺了她。
和白嬌兵戈相向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一想到我要跟她產生這樣的局面,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怎麼下得了手?可是,嬌嬌,你又怎麼下得了手?
「張浪,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中間……」
悲憤之中,苒姐的一句話,也立馬在我耳邊響起。
苒姐,你當時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我們中間有人出賣我們?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白嬌?
我雙手抱着頭,當時為什麼我就不能多花一點時間來聽你說?
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同伴被抓了,有人跑了,而且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死了。
第三十六章 行屍走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