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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向榮從東市離開後,就已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良辰和美景,是常劍南的親生女兒!」
「『東籬下'就是她們的家,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想到張二魚的話,再想到常劍南說過的話,喬向榮的雙拳緊緊地攥了起來。
他並不懷疑張二魚的話,張二魚沒有理由、沒有動機來騙他,而且張二魚主動提出,願意配合他行動,攥取西市這個聚寶盆。
從張二魚的話中,他感覺得出張二魚對常劍南的嫉恨。
的確,當初從軍,他在上!後來從商,他在上!
憑什麼?就連他本就在人之下的喬向榮,都不甘心久居人下,何況張二魚如今也是一方之主,卻始終被常劍南壓着風頭,他甘心才怪。
這麼多年來,東西兩市幾無聯繫,常劍南和張二魚這對袍澤素無來往,也證明了這一點。
而且,對於常劍南和良辰美景的關係,其實他早就有點奇怪了。最初他以為這是常劍南尋來的一對為他暖床的極品小美女,但後來越看越不像。
一生殺人無算的常老大,居然會如此寵溺一對小女子,把她們視為己出,喬向榮一直覺得有些出人意料,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原來這依舊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張二魚知道良辰美景是常劍南的女兒,但他不知道常劍南很快就要死了。
喬向榮知道常劍南很快就要死了,卻不知道良辰美景是常劍南的女兒。
這種感覺很好,兩個人的消息並不對稱,這讓他覺得,與張二魚的合作更多了幾分把握。
車子回到了西市,喬向榮掀開了轎簾兒,眺望着遠處巍峨聳立的「東籬下」,喃喃自語:
「常老大,我本希望,我們西市王,能有一任得善終,也算為後來人立一個榜樣。為何你貪心不足呢?這一世,該享用的,你都享用過了,還要夢想着把這基業傳給你的後人,憑什麼?憑什麼啊!」
他把帘子輕輕扯了下來,抿緊了嘴巴,在心底里說出了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死不瞑目。不要怪我,那是你,自找的!」
喬向榮的唇邊,慢慢逸出一絲涼薄的冷笑。
……
「喚李魚來!」
喬向榮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發出了吩咐。
很快,李魚就從西市署通過內部門戶趕了過來。
「坐吧!」
喬向榮微笑着,示意小廝給他斟了杯茶。
「老夫沒有看錯你,你做的很好!」
喬向榮滿面春風:「不過……」
他臉上微微露出難色,道:「你立下如此大功,老夫卻不知該如何賞你啊!」
李魚扶膝道:「這是屬下份內之事,怎敢當大梁賞賜。」
喬向榮搖頭道:「有功則賞,這才是老夫的份內之事。只是 ……」
喬向榮嘆息一聲,道:「其實,我是想扶你成為八柱之一,而且要做八柱之首的!洪辰耀,那老匹夫尸位素餐,毫無作為,怎比得你。可是你鋒芒太露,老大有些忌諱你的張揚。我好說歹說也不成,哎……」
李魚挑了挑眉毛,有些抑制不住的驚喜:太好了,老子馬上要走的人了,這要是身居高位,那一舉一動就更引人注意了,升不上去才好,真是好極了。」
喬向榮見他「怒極而笑」,心中更加喜悅,李魚的確鋒芒太露了,不過,越是這樣,這口刀用起來才越得心應手啊!喬向榮一臉替他惋惜的表情:「其實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可是老大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你的功勞,老夫會記在心裏,早晚會對你有所補償。這一次,呵呵,老夫窮得只剩下錢了,所以,也只能賞你
錢了。」
李魚一聽,心中更是大喜,錢好啊!這東西能隨身帶走,這真是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只不過,剛才不夠深沉,已經有些露出喜色,這時得端着點兒。
於是,李魚臉上波瀾不驚的模樣,頓首道:「喬大梁賞識之恩,屬下銘記在心。」
喬向榮從袖中摸出幾張紙,往李魚面前一推:「拿去,這是老夫賞你的!」
那幾張紙本是卷着放在袖中的,往外一掏,它就打開來,李魚落眼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