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酒色財氣四堵牆
武士彠暗自思量着其中厲害,莞爾一笑,喚着任怨的表字,語氣親和地道:「元龍你思慮周詳,武某佩服的很。然而,王爺是否就藩於利州,我看還是順其自然吧。我等官吏,為君牧民,當謹守本份,此等大事,是皇帝與宰相們該當決定的事,我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
任怨急道:「都督此言差矣!你我牧守利州多年,於此地、於此民,除了責任,難道就沒有半點感情麼?素聞那荊王好興土木,如果他就藩於利州,王爺府邸得蓋吧?官道得修吧?再造上幾座園子你想想,得有多少人為此而務工,得以有工作。而王爺就藩於此,朝廷上也有稅負徭役的諸般優惠,造福百姓的事,我等為官者,難道不該勇於擔當嗎?」
武士彠哈哈一笑,道:「元龍不愧是利州的父母官吶!武某主掌軍事,至於民政麼,只是兼領,實則一向由元龍你來負責的。元龍身為本州太守,若是想為荊王事上奏於朝廷,呈上奏摺就是了。」
武士彠一托鬍鬚,向前一拋:「至於武某麼,一介武夫,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兩個人各懷機心,卻滿口的仁義道德,打的全是官腔官調,柳下揮豎着耳朵聽得清楚,眼見二人急扯白臉的要鬧翻了,一顆心快要樂開花了,麵皮實在有點繃不住,於是趁着那開心一笑將綻未綻的剎那,攸然轉向李魚。
柳下揮笑了,卻是衝着李魚在笑,完美地將其本心掩飾了過去:「呵呵呵,小神仙,有日子沒見了,最近也不大見你出門,在忙什麼呢?」
李魚的目光正隨着吉祥姑娘曼妙的身段、優美的舞姿而移動,聽見「小神仙」三字,急忙扭過頭來,恬淡一笑,悠悠然道:「小可近來正在閉門著書,所以出來少了。」
柳下揮大為動容,嘆道:「小神仙如此年輕,居然就已有如此作為了?柳下自愧不如也!」
諸君或以為寫書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柳下揮好歹是一州司馬,那麼大的官兒,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麼?卻不知在當時那個年代,刻書發行的條件十分困難,著書立說那絕對是文壇一樁盛事,留名後世的壯舉啊。
柳下揮登時滿懷敬意,聳然道:「卻不知小神仙打算寫一部什麼書呢?」
李魚淡然道:「有關形勢理氣,龍沙丹穴,堪輿風水,陰陽五行的書!」
柳下揮急忙問道:「可已取了名字?」
李魚一愣,信口胡說的事,他怎麼還當真了,只好胡謅個名字,點頭道:「小可已經取好了,書名曰鬼吹簫!」
柳下揮大失所望,如果這書名還未取好,他可以幫忙取啊,如此一來,豈不沾了小神仙的光兒,也能名垂千古了。既然名字已經取好
柳下揮端起杯來,淺酌一口,從容笑道:「好!一聽就是能風靡當代、傳頌千古的奇書啊。小神仙書成之日,可否讓本司馬先睹為快?本司馬願為小神仙這部鬼吹簫作個序,並助小神仙將其刊行於世,一應費用,柳下願意負責。」
李魚暗暗叫苦,老子吹個牛b而已,你用不用這麼認真啊。忙也滿臉堆笑,拱起手來,一派驚喜模樣道:「此言當真?哎呀呀,小可真是受寵若驚,那就先謝謝司馬了。」
二人這廂討論着出書事宜,忽然覺得耳畔一清,只聽見任怨含怒沉聲道:「都督雖是武將,可這趨吉避凶、明哲保身的本事,任某可遠遠不如啊!」
武士彠哈哈一笑,道:「太守過獎,武某隻是為官一向本份罷了。」
李魚和柳下揮這才發現,歌舞已經停了,眾舞女香汗津津,羅襪點塵,翩然退至兩旁,所以武士彠和任怨說話的聲音才驟然聽得清楚。
李魚和柳下揮抬起頭,柳下揮看向任怨和武士彠,一臉訝異不解的模樣,心中卻是歡喜不禁:「終於鬧翻了麼?妙極,等吳醉上任,老子再給你配一副眼藥,有得你快活。」
李魚卻看向吉祥,吉祥站在舞娘隊列中,酥胸起伏,鼻息咻咻,一雙妙目卻正瞟着他,見他望來,向他調皮地一笑,嘴巴以唇形做出:「我跳的好看嗎?」的動作,李魚微微一笑,悄悄挑起大指。
任怨端起杯,陰沉着臉色回到自己座位旁坐下,恚怒之色溢於言表。龐媽媽眼觀六路,情知兩位大老爺必是因為什麼利害關係鬧出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