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英道:「原來白淨空白二當家的故里在這,娉妹,看來廣劍涼他們並非是尋你我,當是來找白家晦氣的。」
虞可娉道:「如是更好,咱們便從北門繞道向南,諒他們也無從發覺。」
婁之英搖頭道:「不,夏侯南大哥和我有口盟之誼,何況上次北上救你,白二當家出了不少力,他家有事,我要去看看。」
虞可娉嘆道:「罷了,大哥義氣深重,咱們冒一冒險就是了。」二人微一商議,當即到街上打探,攤販聽到他倆問起白家,都支吾不言,只有一人頗為好事,道:「兩位想是今日才到吳縣罷,前天這裏生了大事,白家的人非傷即殘,如今專等白二爺回來收拾了局。」
婁之英道:「到底為了何事,你是說白淨空白二爺麼?他不在縣裏?」
那人是個市井話嘮,見這兩人一頭霧水,便有心賣弄,道:「白二爺不知怎地惹了對頭,那伙人若是凶神惡煞也就罷了,偏偏弔詭地邪乎,也不見他們耍了什麼手段,白家的僕從家丁,只要一到街上,不是突然口吐白沫昏厥,便是無故摔倒手摺腳折,連白大爺也莫名撞破了頭,直弄得白家上下人心惶惶,已連着三天不敢有人出門了。」
婁之英問道:「那伙人生的什麼模樣?他們這般鬧事,衙里無人管麼?」
那人道:「便是說他們詭異邪乎,白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可卻無人見到是誰搗鬼,就連老白家的鄰里也都遭了秧,眼下那條街已沒人肯去了。衙門裏又沒接到報官,誰會來管?」
婁虞向那人道了謝,自朝縣南走去,待轉過街角,果見前面一條大道冷冷清清,和其餘街口大不相同,而左首一座院牆紅磚白瓦頗為氣派,料知便是白府無疑。婁之英向四周微一打探,不見哪裏藏得有人,低聲道:「娉妹,波蓮宗貫於裝神弄鬼,製造恐怖,這次不知使了什麼伎倆,能讓人平白無故受損,也難怪白家會怕。」
虞可娉道:「我在明敵在暗,咱們不必冒然過去,先想好對策再說。」
二人正自商量,突見南面駛來一匹棗紅快馬,馬上乘客歸心似箭,不大一會便催馬趕到街前,他來到白府門口勒定,不及叫門縱身翻牆而入,婁虞二人看的真切,此人正是揚州船幫的二當家白淨空。
隔了一炷香晨光,白府大門吱呀呀大開,白淨空大踏步走入街心,衝着四野叫道:「哪裏來的邪魔外道!欺我不在家中,便來嚇唬我的家眷,眼下白某在此,你們有什麼道道,不妨過來直說!」
他罵了一陣,就見空中突然散出一團紫霧,白淨空連忙倒退,守在自家門口,就見對面屋檐後嗖嗖蹦出五六個人影,為首的兩人身着彩色長袍,腰系綠色絲帶,正是波蓮宗尊者張世宗和廣劍涼。
婁之英嗤道:「盡會弄些唬人的把戲,且看白當家如何斬妖除魔。」
白淨空看清面前幾人長相,不禁暗暗心驚,雖惱恨這夥人欺負家小,但他身為幫會首腦久經歷練,場面上仍不失禮數,微一拱手道:「原來是幾位仙長,不知各位尊號如何稱呼?」
張世宗朗聲道:「好說,我們是波蓮宗的,鄙人姓張,他姓廣。」
白淨空看到廣劍涼時已隱隱猜到,這時一經對方親承,不禁眉頭緊蹙,道:「原來是貴教尊者,既然找白某有事,為何不來光臨揚州總舵?」
張世宗道:「揚州地界咱們人頭不熟,不敢叨擾,只有請尊駕勞身,回貴府一趟了。」
白淨空憤憤地道:「我一家老小無一人身負武功,老父和大哥更是年事已高,各位既要尋我,托人傳個口訊也就是了,幹麼滋擾我的家人!」
張世宗打了個哈哈,道:「白二當家貴人事忙,咱們本地的沈堂主屢次求見,都被貴幫趕了出來,鄙人無奈,這才出此下策,嘿嘿,嘿嘿。」
白淨空對他打心底有股厭惡,眼見街口已有不少人探頭縮腦的張望,不願讓鄰裏白看笑話,道:「好,白某已回,有什麼話,請到屋裏再說。」將身子一側,閃出家中大門。
張世宗乾笑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