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知秋疑道:「你做甚麼?」
丁殘雲道:「厲大俠,你說一命換一命,我放了四尊者,你今日便饒了我,是也不是?」
厲知秋道:「不錯,只今日饒你,下次再見,可沒那麼走運!」
丁殘雲道:「我如何信你?」
厲知秋怒道:「厲某久在江湖闖蕩,向來一諾千金,難道還會說過不算?」
丁殘雲道:「好,一命換一命,厲大俠一諾千金。」長劍連揮,將小玲等六人俱都刺死。
厲知秋大怒,但被他言語套住,自己總不成立即反悔,當下連連頓足,喝道:「丁殘雲,你這就去罷,我事情一了,便去尋你,今生若不殺你,誓不為人。」丁殘雲嘿嘿一笑,收起寶劍,飛身跳出殿門,頓時隱在黑暗之中。
文抒揚此刻得了自由,又氣又愧,張口罵道:「丁殘雲,你殘害同僚,不得好死!宗主若是得知,看你挨得過哪道酷刑!」
厲知秋道:「文娟,你和這幫奸詐陰狠的小人混在一起,又怎會好過?」
文抒揚冷笑道:「我要你管?哼,貓哭耗子假慈悲。」
厲知秋剛要上前和她敘話,突然地上蹦起一個小小身影,向文抒揚撲去,口中哭叫道:「還我四師兄命來!還我師兄命來!」原來正是邵旭。他此刻剛剛醒轉,抬頭便見到文抒揚立在跟前,當即眼圈一紅,跳起來要和她拼命。
文抒揚連按袖中機括,兩枚蜂錐激射而出,全都釘在了邵旭的身上,邵旭「啊」的一聲仰天摔倒。文抒揚射完蜂錐,反身便從破窗中逃出。厲知秋大急,欲要追蹤文抒揚,耳中只聽婁之英不住大叫「邵大哥」,嘆了口氣,退回殿內,附身查看邵旭的傷勢,只見兩枚蜂錐釘在腋下和胸口之上,所幸這機括主要在於出其不意,力道卻不甚強,兩枚蜂錐扎的不深。厲知秋取出磁石將蜂錐吸出,見錐端閃閃發亮,上頭並無毒物,只是塗有麻藥,邵旭一時半會動彈不得,當即給他服了一顆藥丸,安慰了幾個孩童,帶他們到後面廂房,胡亂找了一間睡覺。
第二天日上三竿,厲知秋和幾個孩子先後醒轉,邵旭睡了一夜,麻藥消除,行動已恢復自如。眾人再次來到大殿,殿內仍橫七豎八躺着數具屍身,邵旭伏在石驚山屍旁不住痛哭,厲知秋勸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復生,何況令兄為救你捨身,你更要愛惜自己,若哭壞了身子,豈非對不起他?」婁之英等也都來勸慰,邵旭悲傷稍止。
厲知秋見只自己一個成人,石驚山屍身不好運送,便提議將其火化,邵旭自也無甚異議,大夥遂生火焚煉了石驚山的屍體,將骨灰包好,由邵旭貼身背着。
厲知秋道:「這廟宇看來是這伙邪徒在左近的聚會之所,眼下他們是不敢再來了,留下這許多屍骸多有不便,不如一把火燒了了事。」在廟中尋了工具,將廟旁的枯枝殘葉都掃出十來丈遠,以防烈火無情,波及整個山林,這才點燃廟門。大火熊熊而起,片刻間便將廟宇連同同渡、小玲等人的屍身燒成灰燼。
厲知秋問明了幾個孩子的家鄉住處,那後縛來的兩個孩子離得最近,曹小妹和張林兒其次,邵旭家卻在天柱山旁,路途頗遠,便決定先將就近的孩童送回家中。這一日連去了三處,將曹小妹等三個孩童都平安送到,孩子的父母自是千恩萬謝,厲知秋等在農戶家中借宿了一夜,第二天又風塵僕僕的把張林兒送回,這才帶着婁之英和邵旭奔赴天柱山。
這一路上,邵旭已知厲知秋身份,他年紀雖小,但因是潛山派掌門之子,是以對江湖掌故了解頗多,每每談及武林趣聞,連厲知秋也讚嘆不已,暗道確是虎父無犬子。婁之英對江湖之事也頗有興趣,不住的問這問那,最後談到厲知秋的門戶派別,邵旭道:「厲叔叔嘛,早前我也聽爹爹提過,他常贊厲叔叔是新晉後起之秀,對厲叔叔的師父余觀主更是讚不絕口,說他在武夷山蟄隱多年,始終默默在民間行醫,結果一出世便名震華夏,在英雄大會上露足了臉,連武林二聖也甘拜下風。爹爹極少贊人的,但對余觀主,他卻是說不盡的佩服。」
厲知秋哈哈大笑道:「三年之前,又
第十九章 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