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輕出一口氣,差點說漏嘴了。
認真說,今生不曾有人教餘生識字。
在餘生水中遇難,有了前世記憶,知曉魂穿異界後,餘生自然認識了這些字。
起初他以為是前世記憶的緣故,畢竟字雖繁簡、篆楷不同,但有跡可循。
後來他認識到不是,因為大荒之上,千奇百怪之物太多,前世不曾見過的字也有很多。
這些字餘生一見到,不止知道它念什麼,甚至知道它的含義,並認為理所當然。
兩個餘生合二為一,不分彼此,他知道魂穿前的餘生不曾有這本領。
這讓餘生很疑惑,並當作一個大秘密藏在心裏。
不過與老余朝夕相處,很少有秘密能藏得住,後來餘生識字的事情還是在不經意間暴露了。
讓餘生驚訝的是,老餘一副本來如此的樣子,一點兒也不驚訝,甚至還對外說是他教餘生識字的。
倒是知曉的那天,老余做了一頓大餐,讓餘生好好享受一番。
在清姨和餘生各想各的時候,葉子高他們也在暢飲碧澗羹。
莊子生身旁的蔡明飲一口,在眾人期待之中道:「與黃伯伯不相伯仲。」
得到這位最常喝碧澗羹人的答案後,周九章認輸,「我以為至少有差別的。」
「你要對小魚兒有信心。」
周大富還要說,救命啊」,一聲悽厲求救聲打破了鎮子的寧靜。
這聲音粗啞難聽,但很有穿透力,甚至讓正享用骨頭的狗子打了個哆嗦。
「怎麼回事?」餘生回過神來。
「求救聲從西面大道上傳來的。」白高興站起來。
楚辭他們劍不離身,站起身來跟着白高興向外面衝去,富難緊跟其後,餘生打着燈追了上去。
「救命。」求救人的人依然在喊。
眾人追到石橋上,見一人從大道上跑過來。
他們在牌坊劍囊不遠處,倒也不是很怕,待來人走近後,見是一年輕的書生。
在燈光下,他灰頭土臉,衣衫凌亂,冠帶掛在盤起的頭髮上。
書生見到眾人後,強撐着的一口氣終於泄掉了,跌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救,救命。」
楚辭他們上去把他扶過來,其他人戒備的望着大道黑暗處,等着追殺書生的妖獸出來。
周圍很安靜,只有水流聲和書生喘氣聲,卻聽不到妖獸的聲響。
左右等不來,周九章問,「書生,什麼妖怪在追殺你?」
「不,不知道,她,她會變化。」書生氣息不定。
不是黃仙兒,黃鼠狼只有附身和放屁的本事,變化的本事沒有。
眾人又等片刻,見什麼動靜也沒有,餘生擺手,「撤了,撤了,妖怪估計不敢靠近鎮子。」
「這小子怎麼辦?」楚辭看着如軟泥般癱在地上的書生。
「書生,住店不?」餘生問指着牌坊下的客棧燈籠問他。
書生答應了,於是餘生讓白高興他們把他扶回客棧。
眾人跟着回去繼續用飯。
瞧着坐在別處桌子上飲水壓驚的書生,周大富道:「這書生身子看着瘦弱,發出來的聲音倒是夠嚇人。」
書生聽到了,回頭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書生,吾名行歌,是伶人。」
正在享用兔頭的草兒一怔,回頭問書生,「你是伶人,來自中原鳳山玲瓏城?」
行歌點頭,「正是。」
「那你一定是被趕出來的。」周大富說,「這副嗓子唱不了歌的。」
行歌羞紅了臉,「不,不是,我,我是自己出,出來的。」
伶人以唱歌,作曲為業,他們來自玲瓏城,其城主伶倫因音樂之道而成仙。
他僅憑一根笛子,可引山河動盪,鳥獸起舞,在中原的諸多城主之間很有地位。
白高興從後廚取出飯菜遞給他,「你遇見什麼妖怪了,在哪兒遇見的?」
行歌謝過後說道:「黃昏時我騎馬行走在大道上,遇見一徒步行走的姑娘。」
「見天色已晚,我邀她一同上路……」
「那姑娘一定很漂亮吧?」葉子高拋出一記「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