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人不說話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有些心疼鏡子。
大荒中流傳着東荒王為何自信東荒第一的一個調侃:東荒王這麼認為時用的是照骨鏡,只照的見骨頭,不見皮肉。
心中想着,龍人低頭飲了一口野菜粥,思緒立刻被轉移了,「這什麼粥,也太好喝了。」
龍人從來不覺着粥也可以這般美味。
「野菜粥,喜歡就多喝點兒。」餘生向他招呼,對於粥他還是比較大方的,況且龍人方才付了錢。
對於送錢的人,餘生向來對之以春天般的溫暖。
龍人一點兒也不客氣,一碗粥下去後又舀一碗,一連飲了三四碗,讓平日裏只飲兩碗的三足鳥也跟着多飲一碗。
待放下碗後,龍人暢快的拍拍肚子,舒服的打個嗝,「痛快,供品之外,許久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飯菜了。」
「供品,什麼供品?」餘生追問,身為一個驕傲的廚子,餘生對超過自己廚藝的東西很敏感。
「山民們祭祀時的供品。」龍人說,「倒不是他們廚藝精湛,只是那些供品恰好是我喜歡的。」
「周圍有山民?」餘生說。在大山里行了一個多月了,餘生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周圍有百姓。
「當然,而且還不少。你們來的路上也有,只不過饕餮過境,他們不是被吃掉,就是藏起來了。」龍人說。
在大山深處有人並不奇怪,有些是外面遷移進來避世的,如當年中原的百姓;也有些山民祖祖輩輩居於此。
這是人族的優勢。他們藉助於快速的繁衍,遍佈整個大荒,以讓種族得以延續。
龍人作為方圓千里的山神,被山民祭祀也是正常的。
「可惜今晚有事兒,不然帶你們去嘗嘗那些美味。」
龍人說着站起來,隨手虛空一劈,燃燒着的雷擊木均勻的斷成幾截散落在地上。
「這些木頭你們燒吧,這根圓木我還有用。」龍人彎腰把三足鳥抓回來的木頭單手撈起來。
「慢着!」清姨開口喊住他,「饕餮穿過東山的路你知不知道?」
「這段兒我知道,一直沿着風息穀左崖壁過來的。」他奇怪的看着倆人,「你們追饕餮作甚?」
不待餘生作答,龍人又關心起了饕餮的命運,「對了,饕餮呢,被東荒王烤了?」
「沒有,被我烤了,中午剛把打來的吃完,不然讓你嘗嘗。」
龍人不說話了,站起來扛着木頭要走。
天下烤饕餮肉的絕無二家,早拿出來,他頭髮也不至於如此,他心疼讓他英俊的頭髮。
「別忙着走啊,你大晚上有什麼好忙的,這木頭上的百字什麼意思?」餘生很好奇。
龍人指了指風息穀的方向,得知眾人知曉它的厲害後,龍人道:「這木頭是標註風力的。」
他敲了敲木頭上的「百」字告訴餘生,在風猛然湧出來時,站在木頭所在的谷道和相應位置,能被吹百里遠。
「這可是我精心鑽研出來的。」龍人瞥三足鳥一樣,若丟了,到時候他還得被風吹百里外試驗。
餘生詫異的看着龍人,真夠閒的,「現在被刮最遠的距離是多少?」
「兩千里。」龍人說,超過兩千里的風力他就沒試過了,不只怕出不去回不來,身子也吃不消。
「作為山神,我的山頭之所以有方圓千里,就得益於這風息穀。」龍人得意的說。
他要去巡視時,找到相應距離的圓木,等風來,很輕鬆的就能到了要去的地方,誤差不是很大。
「要是超過兩千里,身子就受不了了。」龍人扭頭看向餘生,頗有些想讓餘生幫一把的意思。
不過也只是想想,萬一說出來被東荒王聽到,雷劈的就不是頭髮了。
「我倒遇見一位被怪風颳走,從西荒被一路吹到東荒,僥倖活下來的人。」餘生把隨遇的經歷說了。
已經站起來的龍人坐下,沉吟片刻道:「錯不了,這絕對是風息穀的風力。」
龍人在發現風息穀後,曾詢問過東山諸多山神和妖獸,他們在這之前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山谷,有這樣的威力。
「把人從西荒刮到東荒,這是四方風的法寶也做不到的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