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向伶仃大醉的姑娘走過去。
「姑娘,你找我?」他推了推已經趴在桌子上的姑娘。
這姑娘頭不抬,揮了揮手,「別煩我,我醉了」,她翻了個面繼續睡。
小白狐和小飯桶一直徘徊在周圍,見她說自己醉了,一擁而上,伸手抓向客人盤子裏的食物。
「去,去」,餘生把他們打走,「懂點禮數,別跟個乞丐似的。」
老乞丐不依了,「乞丐怎麼了,偷你家米了,還是吃你家飯了?」
「你說呢」,餘生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然後怔住了,老乞丐大變樣子了,頭髮稀稀疏疏的。
在他說話間,還有頭髮掉下來。
「喲,老乞丐,恭喜啊,病終於要好了。」餘生笑着說。
老乞丐翻個白眼。
他以前只是打個嗝兒而已,現在折騰一大圈,靠掉頭髮才好,還不如打嗝呢。
餘生又推了推醉酒的姑娘,「姑娘,我就是你要找的餘生。」
那姑娘這才慢慢地抬起頭,醉眼惺忪的看着餘生,「你,就是餘生?」
「對,是我,你是…」餘生疑惑的看着她。
姑娘搓了搓臉,以讓自己清醒一些,「再來一壇酒!」
「你不是說自己醉了」,餘生委婉的勸她。
「醉的人一般會說自己沒喝醉,我說自己醉了,恰恰說明,我還沒喝醉。」
這姑娘也不知道什麼做的,慢慢的又清醒了,大手一揮:「來酒,酒!」
清姨向這邊看一眼,貪婪地舔了舔舌頭,看人喝酒這麼豪爽,她酒癮也上來了。
餘生讓怪哉又上一罈子酒,拍開泥封遞給他,「你找我做什麼?」
這姑娘為自己倒一杯,看也不看餘生,一飲而盡後問:「精衛是誰?」
「精衛?」餘生一怔,繼而說道:「精衛是只鳥啊。」
「我知道,我問的是,這隻鳥為什麼叫精衛?」姑娘說着,斜眼看餘生一眼。
餘生渾身一機靈,這眼神太熟悉了,他不止一次被這眼神鄙視過,尤其第一次的時候。
「你,你是精衛!」餘生驚訝的站起來,指着姑娘說。
「什麼精衛?」清姨走過來好奇地問,葉子高他們也圍過來。
餘生把這隻填湖的鳥兒說了,葉子高和清姨聽餘生說過,立刻想起來了。
「她就是精衛!」餘生十分肯定的說。
「什麼精衛,我是喝酒的烏鴉。」被叫做精衛的姑娘沒好氣的說,繼續飲着酒。
「你好烏鴉,我是葉子高,葉是葉子的子,子是葉子的葉,高是高興的高。」葉子高激動說。
他覺的這一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跟着餘生,隨便搭理一隻鳥,居然也能搭訕到美女。
「你他娘的才是烏鴉呢。」精衛一拍酒杯,看着葉子高。
「那你是…」
「鳥兒?」精衛嘟囔一句,「這名字不大好,算了還是叫我精衛吧。」
她回過頭,看着餘生,「你當初為什麼喊我精衛?」
「因為精衛幹的事兒跟你一樣,不,不一樣,她雖然也是一隻鳥,但她填的是海。」
精衛苦笑:「想不到世上還有比我傻的鳥兒,居然想去填海。」
她扭頭看向後院,目光飄向遠處的湖,「我連湖也填不平。」
「你還真是填湖」,餘生雖然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但聽她說,還是覺着不可思議。
「是不是覺着我很傻?」精衛看着餘生。
見餘生不說話,精衛淒涼一笑,「我也覺着我傻,居然傻到想要去填海。」
「但自己說過的大話,吹出去的牛,得自己去承擔。」精衛飲下一杯苦酒。
她見清姨一直盯着她的酒杯,倒了一杯遞給她:「嘗嘗?」
清姨看餘生一眼,餘生剛要阻攔,精衛說道:「少喝點沒什麼,再說,這小子把你肚子弄大絕對有預謀,那會兒就念念不忘娶劍仙了,還想讓那牛妖領着他去看你洗澡,順便偷走你的衣服。」
「你別污衊我!」餘生忙道。
這是他在田埂上說的話,想不到全被這隻鳥偷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