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生回到客棧時,狗子被餘生拎着後頸皮,一臉生無可戀。
大黃鼠狼見到狗子後,雙眼瞪圓了,一拍大腿:「錯不了了,這絕對是狗大爺。」
主人說得對,見到它,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畢竟,在這一條狗面前,任何狗都算不上丑。
「快,把東西獻給狗大爺。」黃鼠狼向後面的黃鼠狼招招手,自己迎上去。
「我們主子說了,狗富貴,無相忘。」大黃鼠狼說,「可惜他等不到你富貴,自己先富貴起來了。」
大黃鼠狼指着被擺在長桌上的東西,「這些是我們主子富貴後,惦記狗大爺的。」
葉子高往上湊,「我的個天,打家劫舍這麼賺錢的?我是不是入錯行了。」
「誰打劫了?把話說明白點兒。」大黃鼠狼不高興的說,「這些全是我們掙來的。」
「是嘛?」作為被黃鼠狼打劫過,甚至差點貞潔不保的人,葉子高不相信。
「當然。」大黃鼠狼說,「我們最近改行了,專做客棧和護衛,保護商旅從姑蘇到鎮子上的安全。」
雖然收費貴了一點兒,但商旅們至少不用夜裏睡不着覺,風餐露宿了。
「商旅們若不住你們客棧,不由你們護衛呢?」餘生心裏估着長桌上東西的價值,隨口一問。
大黃鼠狼十分無辜的說:「那商旅里出現什麼被妖怪附身,有人發瘋,喝的水裏有黃鼠狼毛,被妖怪襲擊什麼的,就怪不到我們了。」
「呸」,葉子高不屑,「我還以為你們棄惡從善了呢,敢情是披上了羊皮為惡。」
他又掃桌上的東西一眼,「這麼多珍貴的東西,不眨眼的送出去,卻讓你們穿紙衣,你們主人不厚道呀。要不要另投明主,譬如我,我讓你們日後穿綾羅綢緞。」
「我們是福薄,穿綢則病,着緞即死,只能穿着一身紙衣了。」
大黃鼠狼鄙視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而是向餘生拱手:「我家主子也有東西送給你。」
他揮了揮手,端着一沓錢莊憑證的妖怪走上來。
「這是什麼意思?」餘生不解。
他與那頭黃鼠狼只是泛泛之交,最多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關係。
「這是一份小小的見面禮。日後我們黃鼠狼族人中,在外若有作惡者,還請余掌柜勿傷其性命,告知我家主人即可,我們將用家法來處置那些傢伙。」大黃鼠狼說。
倒也不是過分的理由。
餘生掃桌子一眼,「告訴你們家主子,看在這麼多好東西的份兒上,這事兒我答應了。」
「桌上的東西是送給狗大爺的…」大黃鼠狼提醒。
「你有意見?」餘生問狗子。
狗子不知道餘生在說什麼,但語氣還是聽得出來的,當即只是委屈的嗚咽一聲。
「它都同意了,你還囉嗦什麼?」餘生挽起袖子去長桌上挑挑揀揀。
不得不說,那黃鼠狼對狗子還真不錯,送過來的全是些值錢的寶貝。
他從裏面挑出一個響起來清脆的金鈴鐺,丟給狗子,「嗯,這是你用得到的。」
餘生回頭,見幾個黃鼠狼還在,驚訝道:「你們還有事兒?」
「我們還要進一些酒。」大黃鼠狼說,他主子對客棧的酒菜可是念念不忘。
「成」,餘生擺手,讓葉子高去後面為他們搬酒去。
目送一群穿紙衣的黃鼠狼,趕着馬車上了石橋。
黑妞說:「看見了沒,黃鼠狼都這麼努力,你有什麼理由懶惰,快想法子掙你那一萬貫吧。別老想着當小白臉,你又不是胡母遠。」
「這你就說錯了。」葉子高不服氣地說,「我和胡母遠差不了多少,關鍵你不是蟲兒。」
蟲兒現在可是客棧的小富婆,每月領着最高的工錢。
「你們倆有鬥嘴的閒工夫,多干點兒活兒,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們漲工錢。」餘生說。
他正在把長桌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收起來。
倆人斜眼看他,「掌柜的,你覺着這話,我們信嗎?」
餘生把錢莊憑證揣懷裏,自己也樂了,「我也不信。」
……
晌午。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萬貫(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