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中堂,燕回看着手上冊封的玉軸,腦中卻是一片清醒。
輔國公雖然死了,卻是留下這三千石的俸祿,一石差不多等於一百斤,這聽上去是挺多的,可是用來維持一個諾大的國公府,卻是有些捉襟見肘。
尤其是封給自己這個便宜兒子的侯爵之位,那更是空有名頭沒有實權,更別提自己這個連俸祿都沒有的一品誥命夫人了。
這皇帝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給了這國公府一堆的頭銜和糧食,就輕而易舉的打發了自己這一大家子,這是坐等着國公府敗空啊。
這輔國公到底是何等人也,才能讓自己這麼不受待見。
想到這個,燕回看向一旁的餘墨,她不信自己一個局外人都能想通的事,這個在將軍府耳睹目染多年的「本地土著」會看不明白。
怕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燕九看看這個身無二兩肉,動不動就喘咳連連的嬌喘男,就這栓根線就能當風箏放的身板,別說繼承國公府,能長命百歲無病無災的就阿彌陀佛了。
不過,燕回最氣的不是這個,而是冊封自己為一品夫人的聖旨。
這聖旨簡直就是坑爹坑到家門口了,古與現代不同,守寡那可是會被皇帝立牌坊光宗耀祖的美事!
想改嫁都不成。
可原身才十五歲啊,你讓十五歲的孩子去守寡,這簡直就是虐!童!
這那裏是一品夫人,一品寡/婦還差不多!
原身大概就是聽到這音信,才受不住打擊,哭死過去,然後就便宜了自己。
燕回腦海中的小獅子咆哮着發泄心中怒火,等到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動用起自己所有的腦細胞,思考起對策來。
其實這想也不用想,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在這國公府里站穩腳,等到自己羽翼豐滿了,身子也長大了,再想別的脫身之法。
畢竟詐死什麼的,在古代簡直不能更輕鬆。
「大公子,」燕回看着那餘墨說到,「我這樣叫你,應該可以吧?」
餘墨捂唇輕咳幾聲,這才點點頭,「嫡母自然是可以這樣稱呼孩兒的。」
孩?兒?
這是逗我?
原身不足十五歲,怎麼看,你也比她大好嘛!
好吧,自己的確是個後媽來着。
「大公子別怪我多言,只是國公過世,怎麼卻是沒見到三公子露面?」
燕回一早就從荔枝那裏探聽到了這國公的現狀,輔國公和二公子雖然死了,可是卻留下了一個大公子和小公子。
「回稟夫人,」劍一卻是站了出來,對着燕回行了一禮,「三公子待在郊外一處莊子上,怕是還沒收到消息。」
燕回挑眉,親爹死了,當兒子的卻沒收到消息?
見燕回疑惑,荔枝上前伏在耳邊輕聲低語了一陣。
燕回將手上玉軸向着桌上狠狠一拍,這舉動看的荔枝心臟狂跳。
我的小姐唉,那可是聖旨,見聖旨如同見皇上,那可是被損上一星半點都要入獄的。
她就知道,把那些東西說出來,小姐定然會生氣的。
「小姐息怒!」荔枝說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不敢在小姐面前提這些醃攢物。」
面對荔枝這乾淨利落的下跪,燕回還有些回不過神。
不過,她只征愣了一瞬。
「確實是你的錯!」
燕九喝道:「這都日上中天了,還不見你安排午膳!」
荔枝眨眨眼,竟然不是因為自己說了那些?
見荔枝未動,燕回恙怒道,「你還跪在這做什麼?」
「是,奴婢這就安排。」
見荔枝出去,餘墨看向身旁的劍一,「母親的婢女剛來,怕是還不熟悉府中路徑,你跟去看看。」
「是。」劍一說着就退下了。
閒雜人等離開了,靜謐的靈堂里只餘下一男,一女,兩空棺。
燕回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顯然餘墨也是,兩人就各自坐在椅子上,等着午膳的到來。
不過盞茶功夫,荔枝就進來通知燕九準備好了,燕九原本還有些驚訝這速度,後來想想也就釋然了,好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