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咬着手上的艾蒿糍粑,於炎炎夏夜裏吃着清香糍粑,站在街頭看着滿城燈火,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說了不賣就是不賣,你這人怎麼這麼難纏!」
燕回正嘗着手上的艾蒿糍粑,卻聽得身旁一陣爭論聲。
那是一個梳着劉海不過十歲的小女孩,此時她正掐着腰站在那裏,一臉不耐的看着對面的讀書人。
可燕回只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致,原來這書生看見女孩攤上的河燈好看,就想買下來,可不知為何這女孩卻是不願意賣給他。
這書生也是個犟的,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倔上了。
燕回過來時,那女孩都準備收攤走人了,她一邊在那收拾東西,一邊在那暗自嘀咕,雖然對方有意壓低了聲音,可燕回還是聽了個清楚。
「你們東域總是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依我看東域的讀書人,比這兩種人加起來還難養!」
東域?這說的是夏商朝?
難道這女孩是外族?
燕回看向那小女孩,穿着、衣飾都是夏商朝的那模樣,是自己想錯了?
那小女孩顯然也發現了燕回。
「漂亮姐姐,買盞河燈吧。」
女孩對着燕回甜甜的笑着,似乎害怕對方嫌棄,她還特意挑出攤子上里漂亮的一盞河燈來。
「我這河燈可好看了,漂亮的河燈,就該送給漂亮的人,姐姐買一盞吧。」
前後落差那麼大,身份還那麼模糊,說她無鬼,燕回都不信,更何況滿大街都是河燈,她沒必要非選這一家。
「我不需要。」燕回下意識的就想避開。
「看了吧,人家不要。」那書生靠了過來,「我又不是不給你銀錢,你賣我一盞還能怎樣。」
那女孩白了身旁的書生一眼,「我說過的,我只賣給年輕的漂亮姐姐,偏你就在這裏胡攪蠻纏!我就是將這河燈白白送人,也不賣給你!」
那女孩說着,將河燈往燕回手裏一塞,就背着裝滿河燈的袋子瀟灑的走掉了。
「哎!你給我說清楚,你憑什麼不賣我!」
見女孩離開,那書生緊跟其後追了上去,滿街繁華不減,只有燕回手上多出的河燈。
白白送上門的河燈?
燕回將最後一口艾蒿糍粑放進嘴裏,這才抽空查看起手上的河燈來。
蓮花形狀的河燈,九重花瓣片片薄如蟬翼,蓮心處還放置了一枚淺綠色的蠟燭,看上去很是小巧精緻。
燕回笑笑看來自己真是有些神經質,這就是普普通通的河燈,難道還能是孫悟空變得。
聽說今晚金沙河畔還會有煙火表演,不如自己先去放燈,等着看完煙火再回國公府不遲。
反正自己的小院也沒人會去,所以,今天的夜還長着哪。
劍十二一點腳尖飛身而上,腳下街市繁華吵雜,可街道兩旁的屋頂上卻只剩下遠離喧囂的靜諡。
劍十二對着前方單膝跪下,他的膝蓋落在輕薄的瓦片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屬下無能,跟丟了販賣河燈的南域少祭祀,還請主子責罰。」
「她的河燈,都賣給了誰?」
不知何時,劍十二的面前多出了一人,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直綴,夜風出動他的衣角,而在他身後是那輪碩大皎潔的滿月。
「啟稟主子,多是一些豆蔻少女,最大的也不超過十六、七歲。」想到南域少祭祀的舉動,劍十二也疑惑的很。
「主子,屬下有些不明白,據南域那邊傳來的消息來看,他們這次進京乃是為了尋人,如果是為了尋找救治大祭司的醫者,又為什麼會按兵不動縮在京城中半年?」
「南域大祭司病危,少祭祀不在南域服侍,卻跑來京城,這本身就有問題……」
那黑衣人轉過身去,腳下街市恍若白晝行,身着綠色襦裙的少女,在街頭一閃而逝,而她的手上還捧着一盞蓮花河燈。
「密切監視南域一舉一動,一旦有異,即刻來報」。
「屬下遵命!」劍十二抬起頭去,卻發現主子已經離開了。
他將臉上的書生面具撕下來,換了另外一張人皮面具後,這才跳下屋檐,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