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找到了那個山間樵夫用來臨時落腳的山洞。 19樓濃情
他將燕回放下,待將山洞裏留下的火塘燃後,這才持着火摺子查看她的傷勢。
浸透鮮血的斗篷被餘墨取下,燕回俯臥在那裏,月白衣衫早被染成一片血紅,滲着血絲的嘴唇蒼白一片,臉頰上卻燃着兩團病態的嫣紅。
餘墨用手比量了一下,燕回背上的箭矢,除去燕回拗斷的部分,這箭入肉將近三寸,雖沒有傷及心肺,可這箭頭上卻鑄有倒刺。
它們勾住燕回的血肉,緊緊釘在她的背上,而且就燕回流了這麼多血來看,這箭杆上還設有隱形血槽。
設計如此精絕的箭矢,怎麼看也不想是山賊能配備上的。
不過,這都不是眼下最棘手的事。
燕回先前將箭杆拗斷就將脊背上的傷口撕裂了一些,若是此時再將箭拔出來,可能會讓情況更糟糕。
可是,這箭只要待在燕回體內,燕回就會持續高熱不退,時間一長,未必會比前者好上多少。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抉擇。
餘墨手指一,落在燕回第三節脊骨之上,那裏有一個穴位,一旦施力疼痛異常,刑部通常用來逼供,但這卻能讓昏迷的燕回清醒上片刻。
既與燕回有關,不如讓她自己做決定。
一陣劇痛,從脊樑處竄出直逼腦際,燕回疼得弓起身去,卻終於從這痛楚中找回一絲神志。.19luu. 手機19樓
「能聽到我話嗎?」
燕回頭,她的喉間像是燒灼起了一團火,腦子卻是嗡嗡作響。
「可以。」
「聽着,燕回,你背上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下去,告訴我,是讓我現在為你取箭,還是在這裏等着劍一他們找來。」
等到劍一找來?不山賊,等到他們找來,估計自己已經挺屍了。
「取箭吧。」
燕回張開眼睛看向周圍,身下鋪着的稻草,遠處燃着的火塘,還有一個能用來燒水的粗陶吊子。
雖不指望能和現代醫院一樣乾淨整潔設備齊全,但這環境也着實太簡陋了些。
或許還沒等箭拔出來,自己先傷口感染掛了。
燕回覺得,很有必要為了自己做什麼。
「餘墨,看着我。」
燕回看向餘墨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她有些瞧不清餘墨的臉龐。
餘墨猶豫了下,還是俯下身去,靠近了一些。
「我在,你。」
燕回抿了抿乾裂的唇角,「我接下來要的話,你要一字一句的記牢。杭州19樓濃情 」
「我傷勢雖重,可一時半會卻死不了,你將火塘的火燒旺些,然後去看看吊子裏有沒有水,若是能用,你就將它在火上燒開。然後用被滾水煮過的布巾為我擦拭傷口,至於取箭」
燕回晃晃腦袋,卻發現自己的髮髻依舊如故。
「我發上有簪着的金簪,將其一併用滾水煮過,沿着箭杆探進傷口裏,用它撐開傷口,再去拔裏面的箭矢。等你做完這些,不論傷口流血多少,你一定要將它綁緊。」
燕回摸索着握住了餘墨的手,「若我不死,定當報你今日大恩,若我死了」
燕回着笑起,「若我死了,請在我墓碑上篆刻上我「燕回」的名字。」
燕子回時香滿徑
笑語晏晏與君逢
忘了是誰寫得,但她真的很喜歡這兩句,所以在十四歲那年離開福利院後,親自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握着餘墨的手掌一鬆開,燕回不信報應,不論她當年做了什麼,可如今的她還活着,如果可以,她會一直活下去。
餘墨將火塘里添上木柴,又去檢查一旁的吊子
被水煮過的布巾還有燙,覆上燕回傷口周圍的肌膚時,疼的燕回有些發顫,她眉頭皺了皺,卻是沒有醒來。
餘墨沒有停頓,取自自己衣角的布巾在燕回背上來回滑動,將那些沾滿血漬的肌膚一擦拭乾淨。
中箭的地方還在往外的滲着血珠,而不遠處的殷紅胎記,仿若一尾隨時會游曵而去的游魚,正緊緊的依附在她的肩胛上。
被熱水煮燙過的金簪,沿着箭杆探入,雖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