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放心吧,就算你的佛祖想見你,也得問過我才行。」燕回雖然對着緣止這樣說,但她心裏並沒有什麼把握。
不過不懂,不代表救不了,既然她沒事,那她應該也能讓緣止無事。
燕回用牙齒咬開自己的手腕,對於自己這一口尖牙利齒,燕回真是越來越滿意。
她將傷口撕扯的更大一些,這才將滴血的手腕湊近緣止的唇畔,殷紅的鮮血滴入嘴中將本就發紫的唇瓣渲染的更加妖異。
燕回搞不懂這蠱蟲之間是怎麼弄得,反正有了自己的血液加入後,緣止身上的毒退了不少,不說別的,至少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燕回在身上隨手抹去了腕上乾涸的血跡,被自己牙齒咬開的傷口,已經結痂彌和。
比起上一次受傷,自身癒合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
而且,燕回看向緣止的手臂,在服下自己的鮮血後,就連緣止的傷勢都減輕了不少。
可這是不是也意味着,王蠱取代自己的那一天也越來越近?
曾經廝殺不斷的樹洞裏,燃起一篷溫暖的火焰,可是儘管如此,緣止還是被凍醒了。
他撐着身子坐起,就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放在簡單搭起的木架上烘烤,而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半乾的裏衣。
溫暖的火焰炙烤着衣服,也將火焰那一端的燕回模糊映出。
她似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一面擰着自己被雨水淋透的長髮,一面將帶回來的濕樹枝放到火堆周圍烘烤。
大約身上也被打濕了,她解開身上的半臂,將之一同搭在那木架上,火焰將她只穿着小衣的身影投在面前的衣架上。
緣止垂下眸子,火光在那裏噼啵的燃燒着,將一些原本尋常的倒影搖晃的如同鬼魅一般在緣止面前來回晃動。
緣止看着那些搖晃着的心魔倒影,垂目頌念起經文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你醒了?」燕回隨手穿過一件烤乾的衣服,這才越過木架走到緣止身邊。
她伸手摸摸緣止的額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血足以媲美十全大補丸,還只是單純的巧合,緣止身上的燒終於退了。
「我烤了蛇肉,要不要來一點?」
頌念着的經文不知何時停了,緣止看向眼前這個邀請自己吃肉的女子。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早已遁入空門。
可他的目光卻不受控制的看着燕回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你穿着我的衣服。」
「還真是。」燕回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剛才出去撿柴,將衣服打濕了,你等下,我這就將衣服換下來給你。」
燕回說着矮身鑽了出去,將身上穿着的外袍重新搭在木架上。
「你先穿着外袍吧,這會火正旺,順便將你的裏衣給你烤上,外面雨小了一些,不過還沒停,等我們吃過東西再到周圍看看。」
三言兩語間,燕回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帖,緣止沒有回話,只默默取過那件尚帶着燕回體溫的外袍。
先前對着燕回張牙舞爪的蟒蛇,已經被整塊的穿到樹枝上,架在火上炙烤,燕回穿着皺皺巴巴的半臂,化身星級大廚。
被雨水洗淨的金簪此時成了神兵利器,不時沿着刁鑽的角度探入肉中,查看蛇肉的成熟情況。
緣止挑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坐下,眼前火焰溫暖,食物的香氣充盈於鼻端,本是窮山惡水孤立無援的境地,卻因為身邊這人顯出幾分溫馨之感。
「其實你可以將我推出去,等它吃我的時候趁機逃脫。」
就在燕回在往肉上擠上野橘汁的時候,卻聽得緣止這樣說到。
「船都沒了,就算跑了,又能怎樣。」
都過去大半天的事了,現在提,有意思?
「你不是會梟水,它不是水蟒,只要你躲進水裏就可以逃脫。」而緣止已經在哪裏絮絮叨叨講解起了,他當時「獻身」的初衷。
「你好煩啊!」
一截蛇肉結結實實的堵住了緣止的嘴巴。
「別給我提你出家人那一套啊,這蟒蛇大多成對出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