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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就是入口了。
燕回取過旁的燭台,沿着牆角度量着這個「巨坑」,洞口長寬三丈,有道木製台階從燕回先前站立的地方蜿蜒而下。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隨我同下去?」
緣止接過燕回手上的燭台,已經率先步踏上了那不知通往何處的台階。
好吧,算是自己多此問,燕回抬步跟上。
「你……怕嗎?」
那戴着幕笠的男人,問向身後忙活着的苦止。
「怕,」苦止將那木製的輪椅幾經拼裝,終於可以像個背簍樣背在自己身後,「我怕見不到大祭司,更怕再也看不見你站起來時的樣子。」
「值得嗎?」
「我以為,我已經給過你答案了。」
苦止看着腳下的台階,將火把遞給身後背着的男子。
「若是你的腿好了,你能帶我去大燕,教我騎馬嗎?」
那坐在背椅上無力垂着雙腿的男人,取下了自己頭上的幕笠,露出了那張艷若桃李的臉龐。
他伸出手去接過苦止遞來的火把,對着那倔犟女子笑,剎那間,好似樹海棠在眼前熱烈綻放。
「好。」
她聽他這樣說到。
「等我們離開王城,我帶你去大燕,去金沙河畔,去普陀寺十里梅林。」
苦止是想笑得,但是……
「她會介意吧。」
「她啊。」晉裴說着輕輕笑起,「你相信嗎,在她心裏我只是她年少時遇見的個人渣。」
曾經被提起就苦澀不已的稱呼,如今說來也只是付之笑,因為他已經遇見了屬於自己的眼前人。
「苦止,我的府邸,沒有你山主院那麼大,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正踩着台階往下的苦止驟然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苦止,你願意成為晉裴的結髮妻子嗎?就在此時,此刻,此地。」
晉裴持着火把,火光將他的眼睛映的比星辰還要明亮。
苦止唇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在南域,你這樣直接可是沒人敢娶的。」
「那你敢嗎?」
「敢!」
幽暗的通道里,只有燭台發出的微弱光亮照應着腳下的台階,他們已經不知走了多久,這台階好似無窮無盡般沒有盡頭。
「緣止,」跟在身後的燕回突然開口,「與我說說虞山吧。」
「你想知道什麼?」
「隨便說說吧,她離開的太久,我已經記不得她的樣子了。」
「師父廚藝很好,會很多的東西,是個很好的人。」
燕回挑眉,這說了跟沒說差別很大嗎?
「那你哪?」燕回道,「我見到你時你就是普陀寺的主持方丈,虞山假死後,你是怎麼去了普陀寺的?」
「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不能說嗎?姬如雪曾說過,你曾以遊方僧人的身份與普陀寺前主持論經講典三天三夜,最終成為普陀寺最為年輕的主持方丈,你為什麼會剃度出家?」
「因為我的父親就是僧人,我出家只是為了找到他。」然後問他句——悔嗎?
緣止垂下眸子,可是直到那人油盡燈枯坐化在自己眼前,他也沒有問出口,反而陰錯陽差間承了他的位子。
燕回沒有再問下去,單單從這三言兩語間,就能想像出緣止曾經歷的切究竟有多坎坷。
「你即是跟着虞山三年,那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這才是燕回最為關心的,緣止即是虞山的弟子,那他們是不是小時候見過?那他有沒有看出自己不是「燕回」?
緣止眼中閃過絲暖意,「我們幼時的確是見過的,大約是那時你年紀太小忘記了,就連用墨魚汁寫字也是你教我的。」
燕回這次是真愣了,緣止說的這些是與原身有過的曾經,可是她站在那裏,卻有個名字拼命的從自己腦袋裏跳出來。
「你是……小哥哥?」
緣止停下了腳步。
「晏晏,你終於記起我來了。」
燕回沉默了下去,不是我記得你,是原身尚存的腦細胞記得你,可是,享受着緣止切幫
202晉王之爭——暗處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