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緩緩閉合,燕回靠在那扇門上,站了很久。
空蕩的房間裏再次只剩下夜生一人,他走到書桌前仔細的研了墨,這才握住那隻狼毫緩緩寫下了一行字。
「她說,你騙了我,可是如果真相太殘酷的話,我寧願不知道真相,至少現在的我是快樂的。」
「她說,她也騙了我,可是即便是她騙我,我也希望……她活着。」
燕回靠在門上,直到身後的門內再也沒有聲響,她這才挑選了離夜生最近的一間房,推門而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天際露出第一抹魚肚白時,夜生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聽到房門開合的聲音,燕回悄然走到門前。
南域氣候濕潤,天氣炎熱,所以門窗上皆會糊上一種細薄的棉紗,這種棉紗上面多有細小空洞,以便通風。
此時這些孔洞卻成了燕回的「貓眼」,她趴在棉紗上透過上面的孔洞向外看去,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夜生的房間內緩緩走出。
怎麼會!
燕回的瞳孔越睜越大,她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差點喊出聲音的嘴巴。
來者與夜生身形相差無幾,就連容貌也十分相似,可是無論是他身上穿着的寬大羽袍,還是他那雙冷寂無波的眼睛,都在向燕回宣告着他的身份。
他是大祭司。
忽然,燕回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你不會覺得我真的要親下去吧。」
她記得她當時是湊近大祭司耳邊說的這句話。
當時她就曾從他身上嗅到那種熟悉的香氣,彼時的她並不在意,如今想來那味道與夜生身上的青蓮香氣一模一樣。
雖然同處一處地方可能會沾染上同樣的氣息,有血緣關係,也能容貌相似。
可燕回腦中想起最多的是夜生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都說了,我沒見過他。」
「酉時之前一定要回去。」
「怎麼會是囚禁,我就住在這裏……」
祭祀塔上住着的只有大祭司,如果大祭司真的囚禁了他,又怎麼會任他在王城四處遊走。
曾經她以為夜生是被囚禁在祭祀塔,如今看來,這更像是夜生的一種保護。
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