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半蠱戾月

    「大祭司請留步。」

    飄揚起的羽袍如同風止一般沉靜下來。

    燕回從門後走出,着前方的大祭祀步步走來。

    「昨日在下好友夜生,安置好我以後就回了房間,今日一早卻看見大祭祀獨自一人從門內走出來,不知大祭司能否告知浮城,夜生去了那裏?」

    留給燕回的一直是個背影,旦從後面看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燕回走到了大祭司面前,探究的目光正對上大祭司暗如深井的眸子。

    「大祭祀與夜生真是長的好像。」

    大祭司抬眸看向眼前這人。

    「燕回,你管的太多了。」

    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早就看穿了,為什麼不說出來?」,這麼多天一直戴着這東西,她臉上都快長痱子了好嗎!

    燕回撕掉臉上的易容面具,「與我被看穿這事比起來,我倒想問問大祭司,為何你與夜生的聲音一模一樣?」

    世上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更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我不是他。」

    確實,記憶中的夜生從不會這樣對她,可是。

    「有什麼區別嗎,雖然是兩個不同的人格,可是你們用的不還是同一具身體?」

    因為經常演戲,導致入戲太深分不清劇本與現實,所以燕回每拍一部戲都會去心理醫生那坐會。

    多重人格分裂對於她並不陌生,但是,她沒想到自己會在現實里遇見。

    沁涼如冰的手指扣上了燕回的喉嚨,即使是向現在這樣掌握着別人的生殺大權,他那沉靜如水的眸子裏,依舊沒有半點波瀾。

    「他不會殺了你,我會,這就是區別。」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哪?」燕回很是嘲諷的看着面前這人,「借着柳相屍體,說在祭祀塔等我的那個人不就是你嗎。」

    「我沒說過。」


    大祭司看着燕回的眼睛如此說到,「我只是給了她想要的時間,僅此而已。」

    他沒有說謊。

    他的眼睛是這樣告訴燕回的,可是如果不是大祭司,說出那話的又是誰?

    燕回尋了一處台階坐下,她現在腦子很亂,需要坐下來安靜的想一想。

    如果找不清頭緒,那不妨從頭開始綹一遍。

    最開始,告訴自己王女身份,讓自己回去南域的是少祭祀柳相。

    緊接着鳳山王出現要帶自己回南域,因為被鳳山王餵食了血液導致發狂,所以讓自己知道王蠱可以吞噬同類變強。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潛意識裏一直認為,命令鳳山王和柳相將自己帶回南域的是大祭司。

    畢竟在兩人口中,乃至所有人的口中,大祭司已是「病重」,她甚至猜想過大祭司讓自己回南域是不是為了吃掉自己「補身體」,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外界一直傳言你病重,你究竟有沒有生病?」

    大祭司斜睨了燕回一眼,「夜生每晚都會去尋你,你覺得哪?」

    燕回看向眼前這人,確實,不論是他還是夜生,除了臉色蒼白些,眼前這人還活蹦亂跳的很是鮮活,更遑論那個背着自己上竄下跳的夜生。

    如果大祭司不是為了吃掉自己「補身體」,兩人之間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瓜葛。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燕回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柳相傳回消息里,說是在外找到了「戾月」,你的名字就是在那時傳回南域的。」

    「戾月?」

    「是一隻蠱的名字,」大祭司道,「它是受到南域世代供奉的蠱蟲之一,只是太過野性難馴,所以它被我封在祭祀塔里。

    「雖然被你封住,但是虞山還是偷走了它,對不對?」

    「是,當日虞山封王與你的要求一樣。她在祭祀塔中待了三日,於天明前將要出塔之時偷走了戾月,至此音訊全無。」

    燕回已能猜測出之後發生的事。

    帶着戾月的虞山逃到了夏商,成了燕府的主母,生下了自己,於自己幼時詐死逃脫。

    好像那裏有些不對?燕回眉頭一顰,總覺得好像那裏被自己給遺漏了。



216半蠱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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