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的鸞鳳金釵丟失,先前只有你一人去過皇子妃的寢殿,定然是你偷的!」
沈嘉元心中冷笑,看來這就是皇子妃想要的,用這種低劣的栽贓嫁禍的手段。
可任是無數的宮女將她的屋裏來回翻了遍,愣是尋不到那隻鸞鳳金釵的蹤跡。
「將這膽大的賊人給我綁了!押到柴房裏給我好好過一糟!」
領命的掌事姑姑一聲令下,沈嘉元來不及說上一句辯解,就被人堵了嘴,關進了柴房。
窗外月光姣姣,沈嘉元不知自己今天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因為那「過一遭」指的是上私刑,而尋不到證據的皇子妃,必定會想法設法讓自己「認罪」。
但沈嘉元最怕的是,皇子妃會直接讓自己「畏罪自盡」。
事實上,沈嘉元也猜對了。
丈長的麻繩被搭上橫樑,兩三個魁梧的婆子將她架起向着那垂落的繩子上掛去,沈嘉元死命掙扎,她今日若是不躲,怕就真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麻繩系起的繩圈太小,沈嘉元又掙扎的厲害,幾個婆子乾脆在那商議先將自己勒死,再掛到繩子上去。
粗礪的麻繩被纏上自己的脖頸,收緊的繩子將人勒的面龐青紫,沈嘉元徒勞的掙扎着。
原本清澈眼眸開始開始充血渙散,就在沈嘉元覺得自己都活不下去之時,那扇閉合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破開!
姬朔一腳踹開那幾個行刑的婆子,慌忙將沈嘉元脖子上的麻繩解了下來。
生的氣息重新湧入,瀕臨窒息之人終於從死亡邊緣活了過來。
沈嘉元緊緊抱着身後之人,滾滾眼淚無聲墜落。
「嘉元,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沈嘉元睜着一雙清眸,對着姬朔無聲的搖了搖頭,先前繩子傷了她的咽喉,此時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姬朔看着沈嘉元脖子上勒痕一陣心疼,他將她抱起向着門外大步走去。
可是還未走出柴房門口,就被聞訊趕來的皇子妃遇個正着。
「這是偷了我釵環的罪婢,不知夫君要帶她去哪?」
姬朔看着自己面前這人,這就是自己的皇子妃,自己的髮妻,看似溫柔小意,可是正如同沈嘉元所說,她容不下她……
「怎麼,是本皇子給你的釵環太少嗎?你竟然要為了一件釵環就處置我身邊的貼身女官。」
「那怎麼能一樣。」她是正室,自然也有她的底氣。
「那是本妃的鸞鳳金釵代表的是我的身份,她私自偷取了它,難道我不能問罪?」
「不知你要怎麼問罪偷你釵環之人?」
這下就連皇子妃也聽出其中的不對之處,而姬朔卻是繼續說了下去。
「不巧,昨日本殿下的側妃說你賞賜她釵環時,不小心將那隻鸞鳳金釵一同放了進去,所以她已經將金釵放到了我那裏,托我將其還給你。」
「父皇將你指給我時,曾說你賢良淑德頗有大家風範,沒想到卻是為了一枝金釵斤斤計較之人!」
姬朔將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可最令皇子妃震驚的是,他剛才竟然稱呼沈嘉元一個罪臣之女——側妃!
「她怎麼能做你的側妃!」皇子妃的聲音里甚至帶着一絲尖銳。
「你既然都能當我的皇妃,她又為什麼不能,在我眼裏,你連她半分都及不上!」
皇子妃驚的險些沒站住,堂堂夏商五皇子,她的夫君,竟然對她說出如此誅心之言……
姬朔卻不理她,只徑自抱着沈嘉元大步離去,沈嘉元窩在姬朔的肩頭,向着皇子妃淡淡的瞥了一眼。
那眼看似淡然,實則裏面隱着滔天恨意。
我沈嘉元今日未死,他日死的一定是你!
接下來幾日,姬朔天天都陪在沈嘉元這裏,每日裏伺候她餵水餵藥,她不能說話,他就坐在廊下給她念書聽,他對她關懷的無微不至,甚至帶着些討好。
那真是沈嘉元這輩子,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有時她甚至會想,要是這樣一直下去,她或許只會是後宅里一個有些寵愛的側妃。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皇子妃的母親來了。
聽聞自己的女兒剛剛過門就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