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一早就被大長公主拉至花廳迎客,以便於給京中世家命婦留下一個好印象。
雖然明月身份高貴,可是若是嫁做他人婦,僅僅只是憑藉身份卻是不夠的,當年她就是吃夠了這其中的苦楚。
可是她這番苦心,明月卻並不買賬,她只在花廳里待了一刻,就受夠了那些惱人的寒暄客套。
眼看的花廳里的夫人們越來越多,明月郡主也終於沒有了耐心。
她剛想尋個理由支開一旁的金嬤嬤,就遠遠瞧見一道身影正穿過庭前盛開的牡丹,向着花廳步步走來。
那人穿着一身黑紅二色的長裙,這樣深沉濃烈的顏色,鮮少有人會用,不過最妙的是她的長裙上繡了一整隻金魚,而金魚搖晃擴散開的尾巴卻被繡進裙擺里。
隨着她的步子,裙角上的魚尾不停擺動,更襯得那金魚好似活了一般。
「金嬤嬤,這是哪家的姐?」明月郡主問向一旁的金嬤嬤,金嬤嬤原本隨在長寧大長公主身邊,無論是閨閣姐,還是朝庭大臣就沒有她不識得的。
「回郡主的話,奴婢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夫人才對。」
金嬤嬤看着那婦人頭上的簪着的八尾孔雀簪,只有一品誥命才能使用八尾的孔雀簪,若是她沒猜錯,這人應該就是輔國公府的國公夫人。
「夫人?明月定睛一看,果然就見來者梳着婦人髮髻。
竟然是嫁了人的。
就在明月郡主想着這些的空閒里,就見那女子已經走進了花廳。
「輔國公府余燕氏見過長寧大長公主。」燕回對着上座的長寧長公主款款施了一禮。
這本是一次友好的見面活動,可是卻被一側的明月郡主打斷。
「你就是那國公夫人!」
想到燕回與沈無歡流言明月郡主的語氣越發不善。
長寧大長公主警告的看了明月郡主一眼,這才笑着看向燕回。
「女久聞國公夫人才女之名,今日一見卻是有些失態了。」
眼前的長寧長公主出來打圓場,燕回就是一肚子火氣,那也要按耐結實。
長寧長公主接着道,「不怪女吃驚,就連我剛才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國公夫人不僅才華橫溢,這容貌更是尤甚。」
「長公主笑了,妾身蒲柳之姿,比不得公主半分天香國色。」是啊,臉再好,也沒有一個皇帝弟弟來的有用。
不過,這大長公主對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客氣了,按照今時今日國公府的地位來,她與自己客套個一兩句也就算了,怎麼這還有些閒話家常的意思。
想到這花宴的主要目的,燕回心下一動,這長寧長公主不會是看上身後的餘墨余逐流了吧。
燕回正想着,就見那長寧長公主看向身後站着的餘墨、余逐流二人。
不怪大長公主望着三人,實在是他們身上樣式相仿的衣衫,太過引人注目。
她們卻是從來不知道,這衣服還能成為「一家人」的穿法。
燕回見此笑笑,這就是她半月來得傑作,模仿明朝飛魚服樣式,做出來的親子裝。
不得不這衣服一上身,那頓時就讓人變身「廠花」,顏值和好感度那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恐怕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裏,不知有多少夫人動了嫁女的心思。
「這就是府上的兩位公子吧?他們年幼時我還見過,沒想到一晃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正是,」燕回道,「這是我的長子餘墨,承蒙聖上不棄給他封了一個承義之名。」
燕回話音剛落,就見餘墨上前一步見禮。
「輔國公府餘墨見過長寧大長公主,明月郡主。」
謙謙君子郎,雖然年齡稍微「大」了一些,但是卻又多了成熟穩重,再加上侯爺之名,一旦自家女兒嫁過去,那就是候門夫人,剩下的嫡子還能乘襲以後的爵位。
餘墨這一露面,那頓時成了在場夫人眼裏的「金龜婿。」
燕回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只能在心裏暗暗嘆氣。
金龜婿雖好,可這卻是一直被不孕不育困擾着的金龜。
你願意將你的女兒嫁進來有名無實的守寡嗎?
你願意你的女兒以後沒有子嗣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