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景辰嘴角微揚,輕鬆的說道,「不會的,我們都訓練過多少次了。我進去了,您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說完背着行李輕鬆的朝着指揮中心的大門跑去。
司機站在駕駛室門口,讚嘆道,「聶大校不虧是特種兵出身,我都快被嚇死了。司令,咱們回去?」
聶毅海深覺無奈,嘴角挑了起來,「回去吧,我若是去了,這小子敢跟我現場拼起來。」
司機立刻應道,「是,司令!」
司機調轉了車頭,朝着反方向開去。聶景辰背着行李回頭,綠色的吉普車飛開的開着,後面揚起陣陣煙土,車子被包裹在煙塵裏面,很快的不見了。
他漸漸地彎起嘴角,關係如今能轉變成這樣,也還算是不錯。他深吸一口氣,堅定的往前走去。
聶毅海讓司機直接開到監獄去,警衛員去了沒有多久,過去一會就過來給他匯報。
「司令,我問過情況了,大夫說宋女士的情況已經很糟糕,手術治療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化療恐怕也撐不住,只能在醫院養着。」
警衛員一邊說着一邊注意着聶毅海的臉色,上將的臉色漸漸地凝重起來,聽說上將的前妻是個少見的美人,他們曾經也是生活美如詩,不知道為什麼他前妻就進了監獄。
聶毅海的內心確實很凝重,他也沒有想到宋秋芸的情況會壞到這樣,連化療都不能支撐,那她還能活多久?
他磨開眼睛,沉重的問道,「大夫有沒有說能堅持多久?」
警衛員低聲道,「如果情況好的話,大概有能有一個半月。她現在在醫院,您要過去嗎?」
去嗎?
多少次在夢裏夢到她,都是在拿着刀抵着她的喉嚨,一刀切下去,然後看着鮮血蔓延,他再抱着她的屍體痛哭。
他覺得自己就是賤,賤到她這麼對他,他還是忘不掉她!
留在他的記憶當中的依舊是她年輕漂亮時候的模樣,但是對她的恨,對她的想念只能埋藏在心底!他就是賤,賤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在想着她。多少次夢回,依舊是兩個人甜蜜無間的樣子,可是如今她......要死掉也好!
聶毅海眼角微酸,「去吧,到底是星星的媽!」到底是星星的媽,他不由得苦笑,也只有這點關係了。
夜幕已經降臨,道路兩旁的燈亮了起來,吉普車疾馳在道路上,漸漸地有了繁華的樣子。
「司令,我先停車,您吃點飯吧。」為了能在天黑之前將聶大校送到,他們午飯吃的比較早。
「那就找個地方停下隨便吃點。」聶毅海吩咐道。
「好的司令。」
聶毅海沒有一點胃口,年輕的時候有人說他命硬克妻,他不相信。但是送走了景辰的媽媽,星辰的媽也活不長了,他能不信?見慣了生死傷亡,他的心早就硬的像塊鐵,但是五十幾歲的人也算是老人了,心又開始軟了,捨不得孩子受苦,聽不得熟悉的人要死亡。
他只點了一碗肉絲麵,把肉絲扒拉到一邊,吃了兩口的麵條便咽不下去了。
司機與警衛員看着聶毅海不吃了,他們趕緊扒拉了兩口也不吃了。
聶毅海連忙制止,「你們慢慢吃,不着急。」都是大小伙子,跟着他跑了一下午了,能不餓嗎?
他們趕緊吃完了,直奔醫院。
聶毅海站在病房門門口,隔着玻璃往裏看,病房裏只有一個人,站在外面看不清裏面的人的樣子,她似乎在睜着眼睛,身邊沒有一個人,很可憐的樣子。
他推開門進去,病床上的人轉頭朝着他看過來,他心中不由得一跳。
他讓心思下沉,緩步走到她的身邊,站定。
她躺着,瘦的似乎只剩下一把骨頭,臉上的肉深陷下去,別說美麗了,連點人樣都沒有了。她睜着眼睛看他,大大的,眼珠往外突起,很嚇人,她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很驚訝。
手就放在身側,想抬起來,但是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着他,宋秋芸的眼角流出眼淚,吃力的說道,「江陽,你終於來看我了!」
聶毅海如遭雷劈一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喊誰的名字?江陽!
「江陽!」她又喊了一聲,這一聲比之前的那一聲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