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文的腦海中頓時閃現過千萬個念頭,感觸最大的就是想落荒而逃。
可是他又不能走,一把年紀了,還得可憐兮兮的坐在這裏,忍受着尷尬。
其實,何薇也不想扮豬吃老虎,她只能說根本就不記得有這事。不然的話,她可真就變成一個小心眼兒的人了。
但是她也納悶的很,怎麼就?牽扯到石崇文了呢,雖然他也挺可惡的,但是何薇根本就沒有想過必須讓他也倒霉的打算。
目光觸及聶景辰,他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閒的喝着茶,腦海中猶如閃電通過一般,頓時明晃晃的一片。
原來是聶景辰,他還記得呢。
院長不說話,石崇文很尷尬,何薇想不到該怎麼說,才能給石崇文一個台階下。
聶景辰則淡淡的開口,「我們家何薇事情太多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通常不會記得。不過我倒是記得,那一次是我與何薇一起去找的石教授,回來的路上,何薇哭的簡直要絕望了。她呀,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有那麼多的心思,整天就讀書,非要讀完博士才算完。那會兒我就安慰她說天無絕人之路,石教授看不上她,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教授,結果下一年還真就做了院長的學生。石教授,說起這件事情來,我還得感謝您,不然的話,齊州醫科大學的學歷怎麼比得上齊東大學醫學院的學歷呢?您說是吧。」
一席話把石崇文說的滿面通紅。
堂堂一個教授,被羞辱到這樣的地步,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面色通紅之後,便是憤怒。
他站了起來,剛想要離開。聶景辰便淡淡的說道,「石教授先別急着走,您當了一輩子的老師,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理解『莫欺少年窮』,這句話的意思!」
此刻的石崇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了,他什麼都沒有說,便匆匆的離開了院長的辦公室。比之當年的何薇不知道要狼狽了多少。
何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沒有不忍。做任何一個職業,都要遵守這個職業的道德。石崇文既是教授又是大夫,師德他沒有,醫德他有嗎?
石崇文走了,聶景辰立刻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凝重的對院長說道,「院長,不好意思,何薇的事情,讓您跟着操心了。這件事情並不是何薇非要起頭,她一個女人,一名普通的大夫,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是衛生部的一個朋友,在基層的時候,就想着能夠做點事情,但是一直也沒有那個條件,當然了也是沒有機會。我們當年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所以就想趁着這次機會,做點什麼,所以抱歉了院長,請您見諒。」
何薇錯愕,什麼和什麼!
院長看着聶景辰對石崇文的態度,心中十分不舒服。畢竟石崇文是教授級別的人物,即便是哪裏做的不好,他也不該出言羞辱。但是聶景辰這段話,生生的將他心中的不舒服壓了下去。
好好的怎麼和衛生部扯上關係了?
他詫異的問道,「是哪一位領導?」他能做到齊東排名第一的醫院的院長,後面的實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的。
聶景辰淡淡的說道,「十幾年之前,我姨夫在齊東的省委班子裏任職,他仕途還算順利,所以這裏邊的關係不便和您說,還請您諒解。」
十幾年前便在省委的班子裏任職,如果仕途順利的話,那現在豈不是要進了政權內部了?
現在政權內部的人……姓張……
院長把電視上經常出來的人名在大腦里過了一遍,他想到了一個名字,聽說之前那個人是在齊東起來的,難道是……?
他疑惑的說道,「難道是張博……?」
聶景辰點頭說道,「您知道就好。」
聶景辰高深莫測的說道,「是姓張。」
「哦,哦。」原來是他,確實是個干實事的人。
他一直覺得聶景辰家裏,也就是爆發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有政權背景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何薇心道,聶景辰也太能掰扯了。
「有關論文版權的問題,還有衛生類職稱評定的事情,是該有人站出來管管了,」院長沉重的說道,「早年間我剛開始做博士生導師,做的非常累,不是要應付這個關係,就是要應付那個關係,這些人還沒有真才實學,但是你又不能不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