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子特別的安靜。
米雅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蘇離開車之際,也在擔憂安如初。
這時,蘇離的電話響了。
她在開車,有些不方便接電話,所以就沒接。
但電話的等待音結束後,許博文又立即打了進來。
米雅梅問,「誰的電話。」
「是博文。」蘇離這才接了電話,和那邊說,「博文,我在開車送安安回家,等會兒給你打。」
米雅梅趕緊說,「別掛,別掛,讓我和這小子說幾句。」
於是蘇離將手機遞給米雅梅。
接到許博文的電話,米雅梅有些小激動。
她向來把蘇離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一樣,所以這許博文就是自己的准女婿。
「臭小子,不是求婚成功了嗎?」米雅梅的口氣中略帶幾分責備,「怎麼不趕緊的辦婚禮?」
最近總是覺得傷感,也許離兒的婚禮能讓大家都沖沖喜。
而且離兒快三十歲的人了,婚禮的事情簡直是迫在眉睫。
那頭的許博文略帶幾分不好意思。
「米姨,如果舉行婚禮,您就是我和離兒的證婚人。」
「都叫離兒了,看來感情進步了不少。什麼時候出差回來,趕緊的把婚禮的事情準備準備。」
「回來就準備。」
兩人在電話里,聊的全是蘇離和許博文的婚事。
許博文沒有提登記結婚時遇到的情況。
掛了電話後,蘇離也沒有提。
正好這個時候,米雅梅可以借着蘇離的婚事,讓安如初分一分神,把她從輩傷中帶出來。
「如初,離兒結婚是一件大事。我們該得離兒準備一份大禮。」
「離兒,我想當你的伴娘。」
「你都孩子的媽了,怎麼能當伴娘。讓你妹妹如馨去,離兒可不可以?」
「如馨和安安都當我的伴娘團吧。」蘇離開着車。
三人在車裏聊了一會兒。
看似,是分了安如初的神,沒有讓她再陷入思念與痛苦之中。
可其實,安如初心裏的痛一分沒有減過。
只是不想大家擔心,故意和她們聊起蘇離的事情,故意聊得那麼投入。
這個話題終於停下來後,大家又安靜了。
安如初看着懷裏的念兒,除了有點小胖以後,什麼地方都像時域霆。
尤其是那兩道劍眉。
小小的,還不足百天,那眉毛就那麼有形。
還有那薄唇,那挺翹如刀削般的鼻翼鼻峰。
時域霆,你到底在哪裏?
我們的念兒馬上就要百天了,這麼可愛的念兒,你也不打算回來看一眼嗎?
安如初心裏淌着淚,不敢在家人面前流出來。
眼睛也疼得厲害。
她抱着念兒,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醫院裏。
陳嘉致打了局部麻醉,做了開放性的骨折手術。
而且頸部有扭傷,做了復位調整。
他躺在病床上,是動都不能動一下,尤其是脖子,被固定着靠坐在床頭。
而且右腿處內外都做了金屬固定。
這一輪傷下來,沒個三兩個月,是沒辦法下床了。
從手術室回到病房,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
醫生和護士剛走,陳嘉致就問倪卓南,「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什麼事?」倪卓南還有些摸不清楚。
「結婚證。」
「哦!」倪卓南恍然大悟,「你和蘇小姐的照片已經貼上去了,又重新讓陳主任蓋好了鋼印。」
倪卓南從公文包里,取出已經徹底搞定的結婚證,遞上去。
「陳總,你要不要看一眼?」
陳嘉致的手只是有幾處刮傷,沒有傷筋動骨,但由於剛剛做了手術,加上脖子一動不能動,所以抬手去接時動作顯得有些緩慢。
當他接住那兩本紅色結婚證時,心情翻湧,說不出的激動和欣喜。
「好在是大難不死。」陳嘉致說,「否則我就害苦了蘇離。」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