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我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時域霆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不高興地皺了眉,「還是安如初跑去你那裏訴苦?」
「如初才不會在我面前訴苦。她有什麼苦,都是往肚子裏咽。」
最近,衛國立是越來越懂安如初了,以前因為她是安晉斌的女兒,總是不喜歡她。
現在看來,也許這世已經再也找不出安如初更愛自己兒子的人了。
「呵!」時域霆一聲冷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衛國立訓斥,「你變了,變了許多。」
「我當然明白,她是不會在你面前說我冷落了她。但她會裝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一個安如初,表面看起來乖巧可人,實際還是改不了甩手段用計謀。」
「你在說什麼?」
「她以為讓你來教訓我幾句,我能對她熱情一點?」
昨天在花園裏陪她和念兒,他還覺得她並不像他記憶那麼討厭。
今天讓衛國立來說教來了?
還真是心急。
「如初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連我這個做公公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別看。從我出生到現在你都沒管過我一天,現在倒充當起好父親好公公的角色了?怎麼,你來見我,是想緩和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嗎?」
「阿霆,你真的變了,你得接受治療。」
「治療?我沒病。」
「你沒病,但你把你和如初的過去忘得乾乾淨淨了。」
「這也是安如初的意思?」
「她怕耽誤你的公務,沒同意我給你找醫生。」
「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接受治療,我很正常。我分得清楚人心。她不是想我對她熱情一點嗎?」
「阿霆,你誤會如初了。她真的什麼也沒對我說,我倒是希望她能向我訴苦,但她真的什麼都沒說。今天找你談話,全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信你。她是什麼都不會說,像她這幾天裝得安安靜靜一樣,一個字都不說,卻在你面前一副楚楚可憐受盡委屈的模樣,那可是說什麼都還厲害。」
「……」
時域霆冷笑,「怎麼,你心軟了?看着自己的兒媳婦如此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於心不忍,想讓我對她好點?」
衛國立一個巴掌,打在時域霆的臉。
「我會給你安排醫生,也會讓醫生做好保密工作。」
「我不會接受治療。」時域霆痛恨的瞪着衛國立,「你除了會打人,你還會什麼?」
小時候也是這樣,衛國立一看他不順眼,是一巴掌打來。
他被養在時老將軍家,本來很少見到父親,一見面衛國立只會給他巴掌。
這些,時域霆記得清清楚楚。
衛國立看着時域霆負氣離開,頭也不回。
當天下午,衛國立和安如初一起坐在花園的陽光房裏,喝着下午茶。
衛國立特別喜歡念兒這個小孫子,長得是和時域霆一模一樣。
他常常在想,如果年輕的時候他能夠再精明一些,便不會把衛成昱當成親生兒子來養,也不會做了那麼多冷漠時域霆的事情。
所以衛國立迫切的想要把那份缺失的愛,彌補在念兒的身。
這一個下午坐在花園的陽光房裏,衛國立這個堂堂前任總統,一直手不離念兒。
念兒要喝奶,衛國立去沖奶粉。
念兒尿褲子了,衛國立幫忙換尿褲,給小念兒擦爽身粉。
總之,向來沒有帶過嬰兒的衛國立,做起這些事情來可以說是駕輕熟。
五點多的時候,時域霆經過這裏,朝這裏望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安如初也是同一時間望過去。
她本以為經過昨天他和念兒的相處,今天他也會走過來,抱一抱念兒,哄一哄念兒。
但是時域霆沒有。
他朝她望來的那一眼,滿眼都是冷漠和厭棄,他剛回來的那天還要冰冷。
這讓安如初的心咯噔一下。
這是怎麼了?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突然又對他們母子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