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有證據在手,產婦死在產床,確實與她無關。
家屬一個勁兒的揪着不放,說是開始說能順產的,為什麼要剖,部又要加錢,沒錢,堅決不簽字之類的。
這陣吵鬧聲,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
田詩園從人群人走進去,吵鬧聲依舊繞耳。
「夠了!」她一聲呵斥,「人命關天的時候,還有心思在這裏吵。剖腹產不過是多個幾千塊錢,人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你又是誰?」一個了年紀的婦人,怨氣衝天的瞪向她。
「我也是產科醫生。」田詩園的雙手雙白大褂的衣兜里抽出來,「阿姨,簽字吧,再不簽字您媳婦真的會有危險。」
「我說了,不簽字。堅決不簽字。」
田詩園又看向旁邊沉默着的男人,大概是產婦的老公了。
也是和顏悅色的向他說了許多,但男人還是一樣的態度,不簽字。
楊醫生:「你跟他們廢什麼話,不簽字我不動手術。後果自負。」
「楊醫生。」田詩園看向姓楊的,「您也是產科的老前輩了,怎麼還能將產婦的生死看得如此不重要呢?家屬不同意剖,您真的不管產婦了?」
「誰說不管,裏面還有助產士呢。」
「產婦情況怎麼樣了?」
楊醫生簡單的用一些專業術語,告訴了田詩園。
田詩園朝旁邊的護士說,「準備手術,我來接這個產婦。」
不管家屬簽不簽字,她都要進手術室。
否則那可是一屍兩命。
剛才聽楊醫生的陳述,再不剖腹晚了。
楊醫生聲明:「田詩園,我的病人你要是想做手術,你要是想出風頭,你自己把手術轉移交接申請寫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不管。」
「交接手續你儘管拿給我簽字。」田詩園已經走向了手術室。
在醫鬧面前,她顧不得那麼多的責任與不堪的後果。
哪怕是要讓她丟了工作,甚至是負法律責任,她都以人命為重。
田詩園始終記得,自己是個醫生。
她雖做不到懸壺救世,但她一定會救死扶傷。
等田詩園進去的時候,情況要楊醫生想的還要糟糕。
她剛剛換好手術服,小護士已經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滿臉的驚慌失色。
「田醫生,來不及手術了。產婦,已經,已經……沒氣了。」
田詩園連剩下的一隻手套都還來不及戴,趕緊跑過去。
給這個產婦做了小半個小時的心臟復甦,最後直接跪在產床按壓產婦的胸口。
但儀器的那幾道生命體徵線,都歸於平靜。
田詩園難過而喪氣的跪在產床,無法平靜。
這還是她加入醫職人員的隊伍,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活活的產婦,這麼咽了氣。
準備手術前,她了解過產婦的情況。
其實產婦及時剖的話,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可由於楊醫生的不敢擔責任,與家屬的胡鬧,硬是活生生的把產婦給拖死了。
產婦死了,楊醫生當然是第一時間的跑進來追究責任。
「田詩園,你不是愛出風頭嗎?什麼病人你都想管。現在好了,人死了,都是你害的。」
「……」
「這個產婦雖然是我的,但後面你非要來接手。」
「……」
「責任可不在我。」
「……」
「這是你愛出風頭惹的禍,你用的方法對嗎?」
這個時候,田詩園首先想到的不是麻煩惹了身,而是心痛的看着咽氣的產婦。
她的血色還沒有完全失去,還像是活着一樣。
可是沒有了呼吸和心跳,還有脈搏。
她又試着做了好幾次心臟復甦。
旁邊的助產士提醒,「田醫生,沒用了,產婦已經死了。」
楊醫生:「田詩園,這一針麻藥完全可以不用打,完全可以讓產婦再試着順產的。都是你讓麻醉師給產婦打針,才害產婦死的。責任全在你。」
助產士:「楊醫生,還沒來得及打麻藥,產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