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霆扶着安如初走向病房裏內配的洗手間,順帶還背對着擔憂的米雅梅說了一聲「放心吧!」
米雅梅那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女兒的背影,如絲似線的緊緊相隨,連安如初走快了一步,她都要在身後緊張的跟去,連忙說着讓她慢一點,慢一點。
「沒事的媽。」安如初背對着米雅梅,笑着說,「要長期和血癌作鬥爭,我不能把自己當病人,我沒事的,你在外面等着,別擔心啊。」
在家人的面前,安如初總是表現得這般堅強。
其實她心裏慌得很。
以前廁所哪裏用得着讓人扶了?
最近體力是越來越弱,越來越虛,多走幾步路都帶着喘氣兒的。
如果沒有時域霆扶,她很有可能蹲完馬桶起來,頭暈的天旋地轉了,說不準真會摔,摔了保准流血,一流血保准向劉院長所擔憂的那樣血流不止。
對於血小板特別低的人來說,稍微有滴點大的口子會流血不止,已經已經失去了凝血功能了。
趁安如初去了廁所,門口的安如馨稍稍的把米雅梅叫了出去。
米雅梅把門掩緊,看着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的小女兒,「你怎麼還在醫院呀,不是讓你快回去工作嗎?」
「我請了半年的假。」安如馨吸了吸堵塞得厲害的鼻子。
米雅梅說,「請半年長假做什麼?你姐不讓告訴你們,你天天守在醫院,你姐要是知道了又該有心裏負擔了。」
「可是我擔心我姐。」
「擔心有什麼用,回去班。剛才我想多扶她一下,她都說我不要把她當病人了。她不想大家知道她病了,還病得這麼嚴重。」
「媽媽,我保證不讓我姐看到我。我是想時時刻刻知道我姐的病情。這個病又不是普通的病,說不定隨時會……」
如馨這兩天去別的樓層轉了轉,這一棟樓住的都是帶癌的病人。
從年紀到年老,天天都有人悄然離去。
「呸,呸,呸……」安如馨連着呸了好幾聲,「我姐不可能有事的,我是想守在醫院,隨時知道我姐的情況。」
「那你不工作了,你今年不是要評選那個什麼什麼主持人?」
「要是我姐沒了……」安如馨扁了扁嘴,傷心地哭着,「什麼着名主持人都沒意思。」
「你姐會好好的,別烏鴉嘴。」
「媽,我也想樂觀一點,但這是血癌,我怕……」如馨眼圈通紅,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一來,「媽,你身有沒有帶紙巾,我拿了兩包紙巾都用完了。」
「沒,我進去給你拿。不行,一會兒你姐該看到你了。」
「我還是去樓下買吧。」安如馨用袖子擦了擦流下來的淚和清色的鼻涕。
那鼻涕是擦了又流,流了又擦。
米雅梅難受極了,「著名主持人還在醫院裏用袖子擦鼻涕,要讓媒體拍到,形象盡毀。」
「我才不想要什麼名聲。」安如馨哽咽,「我只要我姐平平安安的。」
「你要在醫院守着你姐,去隔壁你姐夫給我們安排的房呆着吧,有情況我隨時通知你。」米雅梅把卡遞給她,「別在門口,你姐一高興要出來溜達,她不想把自己當病人,別讓她看見你了。跟你哥吩咐一聲,要來醫院提前招呼,別讓你姐撞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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