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新聞看了影響心情。」時域霆說。
「你早知道安爺已經被圍剿了?」她抬頭望着他,「對嗎?」
時域霆嗯了一聲,「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我怕你難過所以沒告訴你。」
安如初看着他,不吭聲。
時域霆心裏是慌亂的,但很淡定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她也很平靜的看着他,就是一聲不吱。
「如初。」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她眨眼一笑,「嗯。」
「安爺確實救過我們的命,你要知道國際軍警方抓他也是應當的,他是恐怖分子,他炸過的不只是星星大樓。因為他而死的人,很多,很多。」
「我知道。」安如初表現的很平靜,「善惡終有報。」
「你真這麼想嗎?」
「我就是覺得有一點點的難受,畢竟安爺曾經救過我們。聽到這樣的消息總是惋惜。」
他又揉了揉她的腦袋,「乖,別難過了,看別的台。」
「時域霆,你就知道這麼多嗎?」
「我也是前段時間看新聞,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知道別的?」
「?」時域霆皺眉。
安如初笑了笑又說,「我是覺得你應該消息更靈通,會知道更多的消息吧。安爺真的死了嗎?」
時域霆一時不答。
只是緊緊的,緊緊的蹙緊那雙濃如劍的俊眉。
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國際軍警方想抓的人,不死也難。」
「那他是真的死了?」
「那種情況下,誰還能保命?」
「哪種情況?時域霆,你知道的很多嗎?」
「……」
「時域霆,如果是你,你也會抓安爺的,對嗎?」
「我向來公私分明。」
「明白了。」安如初又說,「我換別的台,你去做飯吧,我都有些餓了。」
「先吃些藍莓,藍莓里的花清素可以讓你的眼睛更漂亮。」
「好。」
「別為安爺的事難過了,國際軍警方想抓的人,我們也沒辦法阻止。」
時域霆安慰完,這才再次轉身走入廚房。
而安如初確定他不會再返回時,趕緊又調回剛才的電視台。
只是可惜,關於安爺的新聞已經播報完了。
她本想知道更多的。
心突然空落落。
別怪她想離開,她是給過時域霆機會,問過他的。
可他什麼不解釋,當真把她當傻子了。
爸爸的屍體在海里打撈無果,是沉海了,還是被魚怪吃掉了?
又或者,爸爸可以幸運一些,飄到某個海島上,活下去了?
安如初真希望安爺還活着,可是那樣的希望是渺小如宇宙中的塵埃,微乎其微。
她怕時域霆再次走過來,趕緊調了台。
今天是四月三日,離四月十六還有十三天。
這十三天對她來說,度日如年。
她看了看客廳的左面牆上,掛着他們的婚紗照。
她和他站在長長的木橋盡頭處,迎着身後的夕陽與海面,一個抬頭相迎,一個低頭吻來。
兩個人都是那般的深情痴心。
可她卻覺得,婚紗照裏面的大海,像是活過來一樣,朝着她波濤洶湧的襲來,襲來。
她只覺胸口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