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時域霆的名字,安子奕的心被戳了一下,有些疼。
但更多的是,他對安如初的擔憂。
他把溫暖的大掌落在她的臉頰邊上,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又拂了拂她的頭髮。
她倒是沒有再喊時域霆的名字了,只是那兩聲而已。
但她的眉頭還是鎖成小山頭狀,一愁莫展。
醒着時,她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傷,睡了她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真是傻姑娘一個。
「你這麼愛他,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回去找他?」
她倒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悲傷成疾,胸口一痛就急火攻心。
頭頂的葡萄糖還沒有輸完,她就醒了。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聞着熟悉的消毒味,她皺眉。
怎麼又來醫院了?
上次是在路上暈倒,被好心人送到醫院輸了半天的液。
「醒了?」
聽到安子奕的聲音,安如初趕緊鬆開眉頭,坐起來笑了笑。
「我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醫生說你身體虛,悲傷成疾。」
「怎麼可能,我每天情緒很好呀。」
安如初越掩飾,安子奕越心疼,「如初,你上次來醫院輸液是什麼時候?」
「上次,哪有上次?」安如初撒謊,「我都沒來過醫院,感冒發燒的情況都沒有過。」
「護士說你的手上有針孔。」
呃!
糟糕,曝光了。
「那個,這幾天吃辣吃得比較多。有點胃炎。」安如初尷尬的笑了笑,「對胃炎,胃炎。」
安子奕不想揭穿她。
被人揭穿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時,護士走進來。
因為是在en國,說的自然是英語。
來這裏一年兩個月了,安如初的英語倒是進步的神速。
護士看了看,她的點滴快輸完了,笑着對她說,「太太,你先生對你真體貼。」
「我們不是夫妻。」安如初急忙解釋,「他是我哥哥。」
護士皺眉。
可這位先生看這位女士,明顯就是情人的目光呀。
安子奕也說,「對,我們是兄妹。」
護士說了一聲抱歉,幫安如初拔了針頭,讓她歇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安子奕知道,在這個時候向如初表白,根本就是給她添麻煩。
她的心結不解,他不能給她添任何亂。
否則她可能會躲着他,會更煩惱。
他深深的明白,深愛一個人,不是說忘就忘,說開始另一段感情就能開始另一段感情的。
所以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表白。
護士走後,安如初按着自己手背上的針孔,擦了擦,揉了揉。
然後乾脆利落的起身,下床,將棉簽扔進垃圾。
「走吧,安子奕,我們回去了。今天耽誤你的時間了。」
「躺下再歇會兒。」
「我沒事了,能動能跳。」
她特意伸展了筋骨,「我可是個練家子,身體沒那麼虛。」
「你想不想回國一趟?」
「回國?回國幹嘛,我在這邊已經穩定了,我看到一個鋪面,可以開成咖啡店,我都想好……」
「回去看看時域霆。」
「看他幹嘛。」
「你在夢裏喊他的名字。」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一入睡,不是夢見安爺,就是夢見時域霆。
一年又兩個月了,她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回去一趟吧。」安子奕後悔,「我當初真不該幫你離開。」
「你還是我哥嗎?」安如初努嘴。
「如初,回去一趟吧。」
「不,下個月爸媽不是要來這邊看我嗎?我不回去了。」
「如初……」
「唉呀。」她推着安子奕往病房外走,「快點離開這裏,這是醫院,你還想一直呆在這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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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奕回國是第二天早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