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愣了老長時間,邊上那些八仙見我沒有動作,就問我:「陳八仙,趕緊第七印,等着回家睡覺呢!」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時間,半夜1點多,心中一狠,只好硬着頭皮開始第七印。這也沒辦法,畢竟第七印不能幹耗着,更為重要的是,那招魂幡隱約有些熄滅的趨向,若是再不印七,招魂幡熄了就難搞了。
當下,我讓高佬取來兩隻公雞,又讓他找來一塊石頭,說到這石頭,有些講究,必須要圓,有圓潤的意思在裏面,也是一種祝福,希望死者下輩子做人圓潤,喪事賓客滿桌。
很快,高佬取來兩隻公雞,用紅繩扎着腳放在我旁邊,又搬來一塊圓石,我看了看,那石頭還算圓,表層有些泥土應該是剛從地下挖出來沒多久,我擦了擦表層的泥土,將其放在紙紮旁邊,又在那圓石上燒了一些黃紙。
做完這個,我叫了一聲邊上的八仙,將招魂幡交在他手裏,讓他注意點別把招魂幡弄熄了,便從旁邊撈起那一對公雞,準備殺雞謝神。
這殺雞還算順利,只是用菜刀那麼一抹,雞血就飆了出來,我用雞血在紙紮品旁邊滴了一圈,又說了一大通好話,大致上是希望陰差看在這些貢品的份上,不要過多為難死者。
隨後,我讓高佬塗點雞血在棺材上,又讓他在棺材的西方插上一支長白蠟,那白蠟有些長,並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斷蠟,而是定製的那種,約摸一米長,白蠟身上繡了一些奇特的符號,我看的不是很懂,就知道這種白蠟對陰風特別敏感,具體有啥作用,誰也說不清。
不過,據民間傳說,生前作惡多端的死者,下葬時都會插上這種白蠟,傳聞這白蠟能燒掉死者身上的罪孽,讓死者的魂魄回到棺材,再下到地府。
待高佬插完白蠟,我怔了怔神色,從邊上那八仙手中拿過招魂幡,先是吟唱了一段往生咒,然後舉着招魂幡圍着紙紮轉了七圈,嘴裏沉聲道:「七印中央戊己土,子孫壽元成彭祖。」
喊完這話,我沒有急着點燃那些紙紮,而是想起老秀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對待生前作惡多端的死者,需要用到一些特殊法門。
這特殊法門便是泥土,風水有雲,謂極去惡者,以求生氣也,土中之氣,萬物之主,有刑有德,裁剪得法,一失其道,以土為輔,長為死,以薄為邊,厚為死,反其而道,煞為形。
由此可見,泥土的作用的確大。當下,我在墓穴旁邊抓了一些泥土,有些潮濕,我也沒在意,便回到紙紮品旁邊,一手持招魂幡,一手持泥土,念道:「左腳踏土金雞叫,右腳踏土龍翱翔。」
說完這話,我跳了一下,繼續念道:「一踏山神來擁護,二踏山脈震山崗,三踏子孫多福祿,四踏七星並北斗,五踏印七渡亡人,六踏金冠頭上帶,七踏兇惡奔如飛。」
一邊念着,我一邊在地面猛地跺了七下,再將手中的泥土朝那紙紮撒了過去,緊接着,用招魂幡點燃那些紙紮。
起先那紙紮的火苗很小,很小,逐漸地火勢愈來愈旺。一見這情況,我心頭舒出一口氣,朝着西方彎了彎腰,再將手中的招魂幡丟在紙紮品旁邊,又念了一段往生咒。
約摸念了五六分鐘時間,那火勢一直旺盛的很,我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揮了揮有些酸痛的胳膊,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白蠟,不但我,邊上那些八仙也是如此,就連范老先生手頭上的柳樹枝也慢了下來,一雙眼睛時不時會朝這邊瞥幾眼,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場印七是否成功,全看那支白蠟。
在我們眼光的注視下,那白蠟一直靜靜地燃燒着,火焰歡快的跳動,這令我們有些失望,我們需要的是白蠟的火焰亂跳動,更需要白蠟熄滅,只有這樣才能印七成功了。
就這樣,我們盯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由於盯的時間有些長,我眼睛有些澀,伸手揉了揉眼睛,睜開眼一看,就見到那白蠟的火焰好像動了一下,是向東方。
我心中一緊,咋回事?為什麼是東方?東方象徵着新生,按道理來說,死者屬於西方,那白蠟的火焰應該是朝西方才對?
邊上的高佬好像也發現火焰的方向不對,朝我看了過來,說:「陳八仙,這是咋回事?」
我想了一下,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便繼續盯着那白蠟,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次的白蠟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