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小九啊,先前那懸棺看似倒吊在房間,實則,那房間不過是整條通道的一處小地方罷了。換而言之,無論是我還是你,我們不過是被陣法迷惑罷了。」
一聽這話,我若有所思地盯着蔣爺看了一眼,就發現他脖子處好似有幾條痕跡,應該是被什麼利器勒出來的,再有就是,他雙臂隱約有些傷痕,估摸是剛受傷沒多久,那些傷口並沒有完全吻合。
基於這幾點,我立馬斷定,此時的蔣爺應該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至於他說的被陣法迷惑,我很是認同這話,畢竟,一些高深的陣法的確可以令人不知不覺陷入其中。
說直白點,陣法這玩意傳承數千年了,其文化底蘊,肯定不低。
想通這些,我也來不及跟蔣爺再說啥,猛地朝前面的結巴跑了過去,先是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後是探了探他的脈搏,令我鬆口氣的是,結巴沒啥大問題,僅僅是昏迷過去了。
就在我探結巴脈搏時,蔣爺走了過來,也不曉得是什麼事刺激他了,還是咋回事,就覺得現在的蔣爺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要知道我認識的蔣爺可不是這號人。
當下,我立馬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蔣爺也沒瞞我,就告訴我,說是他兒子被道虛大徒弟給綁了,又告訴我,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實則跟幻境的情況差不多,一是因為他兒子被綁了,二是是因為他知道這邊懸棺的訇氣能救我。
正是這兩個原因,蔣爺找了玄學協會長老堂的兩名陪着來了,誰曾想到,那兩個長老忽然反水,跟道虛的大徒弟同流合污了,最後更是把蔣爺給綁了。
說到這裏,蔣爺臉色沉得能擠出水來,厲聲道:「小九,這次我們得替師傅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我立馬問了一句。
他嗯了一聲,解釋道:「是這樣的,當初玄學協會差點被第八辦給滅了,後來是師傅出手,這才救下整個玄學協會,而當時的玄學協會更是願意永久視師傅為真正的會長,這才過了多少年,那群白眼狼,居然。」
說着,蔣爺氣憤至極,抬手朝牆壁拍了下,嘴裏更是髒話連連,足見他內心的憤怒,「瑪德,老子這些年在玄學協會勤勤懇懇的,沒想到最後,居然被玄學協會給賣了。」
聽着他的話,我估摸着大致明白蔣爺的意思了,就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他微微思慮了一番,問我:「這鬼山分三山你知道吧?」
我嗯了一聲,說:「聽結巴提過這事。」
他說:「要是沒猜錯,此時玄學協會的兩名長老跟道虛的大徒弟應該找到了真正的懸棺。」
聽着這話,我有點懵了,要是讓他們找到了,我這一趟不是白來了,正準備說話,就聽到蔣爺說,「而那懸棺不同於普通棺材,想要打開它得費上一番手腳,甚至可能打不開。」
說罷,他頓了頓,瞥了我一眼,又瞥了瞥正在昏迷中的結巴,繼續道:「小九,以我之見,由我正面去跟他們糾纏,你從後方去把懸棺打開,順便把那不爭氣的兒子救出來。」
我一聽,立馬明白過來,蔣爺對他兒子何建華挺在乎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蔣爺的情路不順,又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分開了好多年,直到我在曲陽那會,他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所以,蔣爺這些年對何建華挺好的,也算是補償何建華了。
在想通這點,我沖蔣爺嗯了一聲,就問他:「你一個人行麼?」
他冷笑道:「我就不行,玄學協會那群人敢動我,頂多是再次綁我,絕對不敢要了我的性命。」
打定這個主意,蔣爺又跟我招呼了幾句,大致上是讓我跟他走相反的方向,他則率先朝左邊那條通道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時候,蔣爺停了下來,對我說:「小九,你那結巴兄弟挺厲害的,居然能把你護送到這個位置來,等他醒了,你替我給他傳達一句話。」
我一愣,忙問:「什麼話?」
他微微一笑,說:「你告訴他四個字,翼龍當空。」
言畢,蔣爺抬步朝前走了過去,我在後面喊了幾句,「蔣爺,翼龍當空是什麼意思啊!」
他沒理我。
漸漸地,蔣爺的身影被黑暗給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