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時代?什麼自由戀愛?晴嵐啞口無言。
「就知道你不懂。」夏初七笑吟吟的看着她,再近一些,握緊了她的手,「行了行了,旁的不多說,噯,你就說,那個藥……到底有沒有效?陳大哥吃了之後……有沒有……嗯嗯嗯,啪啪啪,嗒嗒嗒,麼麼麼……」
全部都是擬聲詞兒,她學得惟妙惟肖,晴嵐雖然似懂非懂,但只需要察言觀色,也能知道她腦子裏都想了一些什麼。她飛快地瞥她一眼,臉上登時升起兩片兒紅霞,有些害羞,又像是有些無奈,複雜的情緒里,帶了一抹淡淡的侷促,但是在夏初七滿懷期待的視線里,她卻搖了搖頭。
「陳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不是那樣人不重要,只要我那藥是那藥就成了,別說他,即便是神仙來了也得倒下……」
「果然是你吩咐小二的?」不待她說完,晴嵐便飛出一個「剪刀眼」。
夏初七哪裏曉得酒被老孟家娘子調了包的事兒?與晴嵐目光對視着,只覺得奇怪,「難道是小二辦事不利?也不對啊,若是辦事不利,你怎知酒里有藥?」
睨着她緊皺的眉,晴嵐那叫一個無奈。
嘆息一聲,她把那天發生在老孟家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驚得夏初七合不攏嘴。
「果然還是趙十九老道,比我略勝一籌。」
長嘆一聲,她又一把抓住晴嵐的胳膊,奸着臉笑,「那麼後來呢……陳大哥中了趙十九的藥,你與他兩個有沒有發生什麼?還有還有,在漷陰鎮相處那樣久,你兩個就沒有日久生情……擦出點什麼火花來?」
她說得眉飛色舞,晴嵐卻沉默了。
似是不想提起那一段往事,垂着眸子考慮了許久,她方才抬頭,注視着她,認真道:「王妃,我知道你是好心撮合,但是……陳大哥已有皇室的婚約,依他的性子,既然允了,便不會反悔,還有,我一孤女,無家世,無背景,哪裏……可堪匹配?」
說到陳景的時候,晴嵐的眸子裏,滿是黯色,那愛而不得的苦澀難以掩飾。
多情總被無情惱,這世間男女之情,莫過如此!夏初七心疼着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的玩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我藥還多,一次不成,還有下次……反正如今你倆都在這裏,我有的是法子……」
「王妃!」晴嵐捏捏她的手,「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有何意義?」
「襄王果然無夢麼?不對啊!」夏初七琢磨着晴嵐的話,想到陳景那張臉,略一皺眉,「先前我觀察了一下,我發現陳大哥還是在意你的……」回捏着晴嵐的手,她發現大熱的天兒,這故事的手心卻是一片冰涼,想想,不由一嘆。
「好吧,我不勉強你們了,姻緣之事,旁人最是幫不了你。」
「嗯。沒有福氣,就得放棄,我懂這個道理。」
看着晴嵐黯淡下去的面孔,夏初七目光微微一閃,趕緊笑着換了話題,與她講起小寶音的聰明、可愛、頑皮……母親談女兒,總是喜歡得緊。她說得眉目間全是母性的光彩,晴嵐也聽得慢慢噙了笑容,偶爾隨着她咯咯發笑。
二人正暢想着小寶音長大後的模樣兒,會比較像她多一些還是像趙十九,會有多少男人踏破了門檻兒來家裏求親,只見氈帳帘子的下方,拉開了一條縫隙,緊接着,便有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寶音低垂着頭,撅着小屁股,慢慢悠悠地在地上爬着,大概以為這樣她們便不會發現她,那樣子嬌憨又可愛。
「寶音!」
夏初七低低喊了一聲,走過去蹲下了身子。
「你在做什麼?」
還不等寶音回答她什麼,外面便突地傳來鄭二寶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我的頭髮——」
夏初七瞪大了眼,無法想像二寶公公僅剩的雞窩頭又遭到了什麼破壞,趕緊撩簾沖了出去,一看,她整個人便不好了。可憐的二寶公公,這一回比上次還要狼狽,長短不一的頭髮上,好像被澆了一層白白的米湯,濕濕的黏糊在一處,一縷一縷的,黑的,白的,極有後現代主義的凌亂美。
「王妃……小主子她……嗚,奴才不活了……」
鄭二寶帶着哭腔告着狀,傷心得只差抹脖子了……
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