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白手起家,一步一個腳印,從弱小走向強大,僅用十年的時間就登上了守護者的王座。他開創蘭德爾家族、建立黃金團、發展新農牧、推行佃戶制、發明了心靈血脈秘法,種種舉措又推動了人馬丘陵、崗比斯王國,乃至人類國度的變革。
他獲得了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以至於忽略了這一切的初衷——引導人類國度的發展,提升人類國度的力量,共同對抗可能出現的強敵。
維克多降臨之初就知道這裏並非一個和平的世界。元素海用不斷地演化、完善世界法則,世界法則不斷地編織、擴充物質世界,寬闊無垠的物質世界意味着智慧物種的生存空間不像地球那樣存在極限,沒有極限的生存空間代表智慧種之間的競爭是不變的主題。但崗比斯王國是人類國度的大後方,除了一場席捲人馬丘陵的蟻潮,維克多沒有經歷過殘酷的種族戰爭。直到光輝教會點燃了紅色烽煙,幾乎被遺忘的緊迫感才再次佔據他的心靈。
無論如何,戰爭的號角已然吹響,不管維克多的集權制和大軍團戰略有沒有準備好,他都要打一場猝不及防的保衛戰爭,以守護者的名義,以人類領主的名義,以封臣制的名義。
警鐘長鳴,烽煙四起,沒有人類王國可以迴避鐵與血的考驗!
紅煙之下,崗比斯的王都就像一口煮沸的大鍋,一匹匹快馬衝出城門,向四面八方奔去;一個個信使從四面八方衝進王都;鴉塔的上方,紅眼信鴉盤旋鳴叫;全副武裝的治安士兵進入市場,禁止一切貿易,封存所有貨物;街道上到處都是手持兵器,行色匆匆的男人,父母送別兒子,妻子惜別丈夫,子女追逐父親的背影,哭喊聲伴隨兵甲碰撞的鏗鏘。
布利諾爾城一片混亂,崗比斯一片混亂,人類國度一片混亂。
混亂?不!
人類國度已經進入了全面戰爭的狀態,所有的人類戰士都在做一件事情:拿起最趁手的兵器,攜帶三天的乾糧,向自己的主人報到。
士兵的主人找自己的領主。
領主前往宗主的議事大廳。
喬舒亞家的深水城議事廳、契布曼家的銅城議事廳、威靈頓家族的維斯托克議事廳、尼姆家族的奧吉布瓦議事廳、約克家族的金水城議事廳開始籌備糧草,整肅軍隊,等候愛德華.奧古斯特國王的戰爭召喚。
愛德華在等待王國四大守護者的最終決策。
崗比斯的四位守護者也在等,他們在布利諾爾大教堂等候教會傳來的第一手情報。
烽火傳訊的速度比信鴉飛行要快的多。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布利諾爾大教堂的塞恩大主教也不清楚,他按照教典的規定,要求崗比斯的守護者遵守古老的騎士誓言,頒佈王國戰爭令,做好戰爭準備,無論前方有沒有消息傳過來,一個月之內,崗比斯王國的第一支軍隊必須開拔,奔赴遙遠的撒桑帝國,為人類而戰。
其實,前線情報不明,最着急的就是塞恩大主教。紅烽火是教會最高級別的戰爭警告,只有坐鎮撒桑帝國的佛利德斯牧首才有權力點燃紅烽火。他下令點燃紅烽火,代表撒桑帝國情況危急,光輝騎士團和聖殿軍已經失去了局勢的掌控。
撒桑帝國不僅是人類抵禦荒野獸人的前線,還擁有人類國度最後一塊紅土地。撒桑帝國的防線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崗比斯距離撒桑帝國還隔着沃頓大草原和多鐸王國,有這麼大的戰略緩衝區,崗比斯的領主出兵援助的積極性,着實令人擔憂。
前線的戰況不明,崗比斯即便在一個月內派出第一支援軍,那也是偵查性質的斥候部隊,等崗比斯探明情況,調遣大軍,千里赴援,說不定撒桑帝國的局面已經糜爛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塞恩大主教憂心忡忡,徹夜難眠,然而情報傳遞需要時間,他除了向至高主祈禱,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候教廷的特使。
教會的反應比人們預想中的還要快,三天後,教廷特使進入了布利諾爾大教堂,他竟然是剛離開崗比斯不久的塔莫爾牧首。
連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跋涉數千公里,塔莫爾的眼睛依然明亮有神,頭髮梳理地一絲不苟,衣裝熨帖得體,只是他的臉上沒了標誌性的親切笑容,表情格外的凝重嚴肅,見到愛德華.奧古斯特國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