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地敲打着馬鞍,如同敲在拜爾的心口,令他口乾舌燥,冷汗直流,他肌肉緊繃就像壓緊的彈簧,隨時都能爆發出比戰馬衝鋒還快的速度向營地逃去。
至於挾持對面這個看起來軟弱無力的年輕領主,拜爾根本就沒有這個念頭,不是因為他缺乏冒險的勇氣,而是作為一名曾經的封臣,他已經習慣了對領主保持敬畏。
拜爾現在所想要的,不過是繼續保持對這個營地的控制權和影響力,為此他願意向維克多繳納足額的供奉。
拜爾雖然比普通領民更有見識,可惜他畢竟不是貴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觸及了領主階層的底限: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沒給你的,你想都不要想!
所有人都在等領主大人的表態,布魯斯甚至接過扈從遞來的戰矛,並放下了頭盔上的面甲,在他看來對於威脅領主統治的自由民沒有被寬恕的可能。
就在維克多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隻血眼鴉落在隊伍中一名衛兵身上,這名衛兵迅速解下綁在血眼鴉腿上的信箋並遞給了維克多。
維克多閱讀了手中的羊皮信箋後,面無表情地將信箋握在手心,向跪伏在地上的拜爾問道:「拜爾,聽說你有一把多鐸王國頒發的英勇長劍,為什麼沒有見你帶在身邊?」
聽到溫布爾頓男爵大人提到了英勇長劍,拜爾暗暗叫苦卻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對維克多說道:「大人,我是有一把英勇長劍,不過那是我從一個豺狼人盜匪那裏繳獲的,並不是多鐸王國頒發給我的。」
「是麼?你回去把那把長劍拿給我看看,順便叫十個人出來見我,我有話要對他們說。」維克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這十個人當中要有老人,婦女和孩子,聽明白了嗎?」
「是的,大人。我這就去。」拜爾恭敬地說道,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起身向營地走去。
雖然不明白維克多叫十個人出來的用意,但是顯然領主大人已經不會把他們定為盜匪,這讓拜爾輕鬆了許多。
「布魯斯,我決定暫時先放過他們。」等拜爾走進營地後,維克多平靜地向布魯斯說道。
「維克多,我遵從你的意志,不過我還是認為你的仁慈會給你帶來大麻煩。」布魯斯聳了聳肩膀,將手中的矛遞還給身邊的扈從,無所謂地說道。
雖然少了一件剿滅盜匪的功勞令布魯斯有些可惜,但他的部下不必承擔傷亡的風險也是一件好事。
「這可不僅僅因為仁慈,這是埃德文大師剛剛傳來的消息。」維克多面色沉重地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布魯斯。
「食人魔!?」布魯斯看了信箋上的內容後頓時眉頭大皺。
就在維克多和布魯斯帶隊來處理自由民營地的時候,被派去探查大沼澤入口的斥候回到了營地,他在進入大沼澤的必經之路上發現了食人魔活動的蹤跡。埃德文立刻使用血眼鴉向維克多和布魯斯傳遞了這一情況。
「雖然擊破這個營地對於我們毫無困難,但是難免會有傷亡,為了集中更多的力量對付食人魔,所以我才決定暫時先放過他們。畢竟食人魔才是心頭大患!」維克多向布魯斯沉聲說道。
「嗯,食人魔的確不好對付,我們確實需要集中力量。」布魯斯點了點頭,語氣凝重。
其實,即便沒有埃德文傳來的消息,維克多也不打算剿滅這些自由民。
一方面維克多無法像其他領主那樣,為了維護權威而冷血地下令屠戮數百人,另一方面他還想通過收納領地上的自由民,來掩飾今後生產出來的煉金人類。
一旦生產了足夠數量的煉金人類,這個營地的自由民即使再強大十倍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不過,雖然決定收納這些自由民,但維克多也必須採取一些手段來制約這些人,否則一味的仁慈只會被野心家視作軟弱可欺。
「納爾森,我希望你能和這個拜爾較量一場,你有贏的把握嗎?」維克多轉頭對納爾森問道。
「這個拜爾實力很強,但還不是我的對手。」納爾森自信地笑了笑。
「千萬不要輕敵,拜爾很有可能就是英勇長劍的授勳者,我的天賦直覺告訴我,他和你一樣是個凶暴戰士。」維克多向納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