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傅君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自己心中那個紈絝子弟竟然有這份見識:「君瑜,他說的不錯,呆在這裏是最好的辦法。」
傅君瑜眉頭微皺:「可是東瀛人遲早會找到我們的,姓賈的,你悄悄溜出去通知高麗行館的人,讓他們派人來接應我們。」
宋青書搖了搖頭:「你們高麗最能打的就是你們姐妹了,連你們都完了,剩下的那些人又濟個什麼事?除非去找西夏主持公道,可東瀛方面完全可以否認此事,你們沒有證據,西夏也不太可能為了更弱的高麗平白得罪更強的東瀛。」
傅君瑜一臉懊惱:「都是我不好,剛剛若非一時衝動衝出去,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傅君婥急忙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責,誰也沒料到東瀛這邊的人武功那麼高。」一個佐佐木小次郎就如此厲害,還有個宮本武藏沒有出手,想到這裏她便有些絕望,整個高麗,恐怕也只有師父才對付得了他倆了,可東瀛那邊還有兩個更厲害的劍聖,有朝一日東瀛真的大軍東來,我們怎麼抵擋得了?
「其實比起求援,當務之急是你們的傷勢,如果再不處理,恐怕……」宋青書望着她們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裙,不得不感嘆佐佐木小次郎當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對兩個姑娘施展這樣狠辣的招式。
「這點傷,死不了。」傅君婥強撐着說道,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涔涔而下。
「我雖然不會武功,但也聽說過你們高手會封穴止血啊,你們幹嘛讓血一直這樣留?」宋青書好奇道。
傅君婥別過臉去不理他,傅君瑜則解釋道:「我們剛剛中了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此時內息混亂,恐怕幾個時辰之內都無法提起真氣,怎麼封穴止血?」
宋青書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既然如此,不如讓我給你們點穴止血吧。」
傅君婥眉頭一皺:「你會?」
「我不會,但你們可以教我嘛,」宋青書搓了搓手,一副討打的模樣,「反正我看到你們點穴不就是點來點去麼。」
傅君婥哼了一聲,再次將頭扭到一邊,顯然懶得搭理他;傅君瑜倒是耐心地解釋起來:「不一樣的,手指上要帶着真氣才能截住血脈,你又沒有內力。」
「那可說不定呢,正所謂大道殊途同歸,萬一我是男人,力氣比你們大,點了真有效果呢?」宋青書頗為頭疼,要偽裝身份還真是個麻煩事,早知道這樣,剛才直接蒙着面來救她們好了。
「怎麼可能。」傅君婥嗤笑一聲。
「反正你們也這樣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宋青書笑着說道,「也許我天賦異稟,短時間就學會了呢。」
「你說誰是死馬?」傅君瑜頓時惱了。
宋青書不得不感嘆,女人的腦迴路有些奇怪,這時候竟然關心這些問題:「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把衣服脫了,給你們包紮傷口,應該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傅君婥頓時大怒,傷口流血頓時更厲害了,連一旁的傅君瑜也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你們不是知道我跟着大名鼎鼎的宋慈混過麼,對人體構造非常清楚,包紮傷口不是什麼難事。」宋青書拍着胸脯說道,心想宋慈這個虎皮還真好用。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傷在哪兒麼?」傅君婥牙齒咯咯直響。
「知道啊,不過在醫者的眼中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宋青書一臉嚴肅,目光卻忍不住落在她們流血的肋部還有大腿,心想那個佐佐木小次郎真是夠陰損的,專門挑這種敏感部位。
「去死,等我們緩過氣來自己包紮,不需要你。」傅君婥原本蒼白的臉頰閃過一絲紅暈。
「你們確定?看你們的狀態恐怕一個時辰內都沒有力氣動,這個時間早就夠你們血流干幾回了。」宋青書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傷勢情況?」傅君婥暗暗驚訝,要知道她自己判斷也需要至少一個時辰可能才能恢復行動力。
宋青書聳聳肩:「不是你們剛剛自己說的麼?」
傅君婥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秀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些幸災樂禍?」邊上的傅君瑜哼了一聲,小嘴兒翹得老高。